成悦天和海菱“不同寻常”的恋情曝光后,她俩成了学院里的“名人”,老师与同学们虽然维持着表面上的和气和开明,并未对她们的关系发布过过激和极端的言论,或者苦口婆心地对她们加以指责或者劝说。可是在私底下,部分人却总是面露嫌恶而怪异的神情对当事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除以上情况之外,她们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改变,较之于从前她们反而活得更坦然,更自信。别人越希望她们过得不如意,她们就应该活得更加精彩与灿烂。流言蜚语打不倒她们,只会使她们更加坚韧顽强。生活不为别人,而是为了自己及自己所爱之人。人生的底气就是哪怕跨过荆棘丛生的崎岖险路,历经沧海桑田的世纪巨变,依然能勇敢做自己,不忘初心。
“照片事件”过去已经将近一周,成悦天虽然打算不予追究,但护友心切的林宇阳还是找来王芷熙当面对质,他们也为此发生了激烈地争吵。
在田径场边一棵枝叶浓密得如同绿云层叠的梧桐树下,林宇阳紧握拳头,嘴唇紧闭着,身体随着胸脯的一起一伏而微微颤抖,眼睛死死地怒视着王芷熙,质问她道:“我再问你一遍,这几张照片是不是你拍的并故意张贴出去的?”
王芷熙见林宇阳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来质问自己,美丽优雅的脸庞瞬间毫无血色。她皱起自己如黛如烟的雾影眉,高傲地昂起了头,一字一顿地说:“我也再说一遍,不是我做的。”
林宇阳强健有力的拳头冲了出去,然而却击在王芷熙身后的树干上,许多老化了的树皮碎屑纷纷落下,他用低沉的声音嘶吼着说:“我从不打女生,所以你不要逼我,别总试探我的底线。就算这件事不是你做的,那也和你那些狐朋狗友脱不了干系。成悦天和海菱两人不想追究此事,但我没那么好应付。你最好离她们俩远点,否则……细皮嫩肉的你是否承受得起我的拳头。”
王芷玥脸上苍白的颜色转而变得绯红,像夕阳西下的落日,但她毫不示弱,瞪大了深褐凝亮的双眼,眼底射出犀利的光芒,对他说:“果然,一涉及到成悦天的事,平时温雅斯文的你竟也会变得这样暴躁。你这算是在威胁我吗?”
“这是警告。”林宇阳炯炯灼烧而又摄人心魄的眼睛里恐怖的火焰几乎要喷涌而出。说完,他便冷漠地转身离开。
王芷熙望着林宇阳远去的背影,怒不可遏地大喊:“林宇阳,你个白痴,从来没有人像你这么糟糕,像你这么恶劣地对待过我,我是很恨成悦天,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她,你为了她就真的那么不顾一切吗?”林宇阳回过头没有回答她,只甩给了她一个不屑一顾的冷笑。
晴空里,一缕缕堆簇成团的云将自己的阴影投射于山川大地,荫凉的参天大树下,斑斑点点的日光四散投影。王芷熙像受了伤的绵羊瑟缩在树干旁边,初夏丝绒般柔滑的风悠悠拂过,没有拂去她如水晶般莹亮的泪珠,却吹来了无尽的悲伤。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她是多么的不甘心,曾经付出的那些温柔,那些凝视,那些深情,那些感动,那些痴迷,难道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此刻,胸中的恨意像海水般汹涌澎湃,此起彼伏。
王芷熙很早就开始恨成悦天了。她恨成悦天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林宇阳的爱,却从来都不懂珍惜;恨成悦天明明不喜欢林宇阳,也无法喜欢林宇阳,却还要以兄弟之名、朋友之义不断接受他的好意与真心付出;她也恨自己竭尽全力却无法获得的爱情,竟需要她成悦天同情似的卖力撮合,以致自己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
王芷熙自始至终都认为成悦天根本就不配和她放在一起比较,所以对她来说成悦天善意的撮合和牵线,实质上根本就是一种施舍。她是谁,她是高高在上的王芷熙,从小到大想要获得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而现在却需要别人的施舍了,这口气她怎么咽的下。
还有林宇阳,他凭什么可以这样对待她,谁给予他的权利。自从林宇阳在军训中不顾教官的呵斥私自离队帮助她并坦然接受处罚之后,王芷熙的内心深处确实存下了他的影子,只是那时的感觉还很朦胧,还很平淡,以至于她并未发觉。军训后虽被分配去了不同的班级,但同专业的她时常能遇到林宇阳与成悦天相伴一同上下课或参加各类活动的身影,与成悦天在一起的林宇阳举手投足间极尽温柔细致,满眼都是星光,满脸尽是宠溺,不像和她在一起时的那种不近人情和冷若冰霜。
王芷熙虽享有父母亲戚、同学朋友等诸多宠爱的加持,但她从未享受过林宇阳给予成悦天的这等“殊荣”和“待遇”。她一向明白围绕在她和父母身边的都是些势利的酒肉朋友,这些人因利而聚因利而散,根本没有什么真心可言。王芷熙从林宇阳身上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真挚的情感,哪怕另一个人根本就不需要。王芷熙也因此第一次品尝到了嫉妒和占有欲撩拨心弦的滋味,林宇阳心甘情愿向成悦天奉送的一切,她也想要。
她想要林宇阳那样深邃专情的眼神,想要林宇阳那样春风拂面的笑容,想要他的感情,想要他的一切。对林宇阳,她明示过,也暗示过,并将所有的热情和欢喜都给予了他。尽管经历了八个多月女对男的追逐,林宇阳对她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