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还有放在手边的酒,心里畅快无比,早知道这么简单就能过上好日子,她也不折腾了。
苏允嫣挥退了下人,抬手帮她倒酒。
简母又提醒了一遍:“我若死了,肯定有人会报官,到得那时,你所拥有的一切都会消失,还会去跟你姐姐做伴。”
“你要是怕死,就别喝啊!”苏允嫣拎着酒壶,作势倒酒。
简母不认为女儿敢冒这么大的险杀自己,越是过得好的人,越怕失去。再说,她还是亲娘,只是要吃穿住行而已,女儿犯不着杀自己。
几杯酒下肚,简母没发觉身上有不对劲,愈发放开了吃。
酒过三巡,简母脸上已经泛起不自然的潮红,有些微醺。女儿的伺候也让她飘飘然,这可是一品诰命夫人都伺候,这天底下还没几个人能享受呢。
苏允嫣坐在旁边:“有件事困扰我许久,你能帮我解惑吗?”
简母一挥手:“你说!”
苏允嫣语气随意:“当初你给我爹熬药,真没发现药有问题吗?”
枯枝败叶和正经药材之间的区别可不是一点半点,尤其那药简母还熬过一副,说她看不出来,也得有人信!
简母这会儿心情不错,女儿的乖巧让她自觉已经拿捏住了女儿,闻言冷笑:“没看出来如何?看出来了又如何?难道你还能不养我老?”
“这么说,你看出来了!”苏允嫣一脸怒气:“你竟然故意拿那些没用的汤水喂给爹?”
不知何时,简母发现女儿变了,变得淡然,仿佛什么事都不过心,此时看到女儿一脸怒气,颇为纳罕,她就想看女儿恼怒怨恨却又拿自己没办法的模样,笑道:“那又如何?你爹一条性命换取孙家的感激,很划算啊!若不是你,你姐姐是孙家少夫人,我也会过得好!怎么,难道你想报仇?”
她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我是你亲娘,你就得养我的老!”
“那可不一定。”一瞬间,苏允嫣脸上的怒容尽去,侧头看向正堂后面的里间:“陈大人,您可听明白了?”
当简母看到从里间传出来身着官服的大人时,吓得魂飞魄散,微醺的酒意立刻就散了,想到自己方才说的那些话,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急忙忙解释:“我刚才胡说的!”
“酒后吐真言!”苏允嫣不止一次的试探简母,可她太会做戏,在苏允嫣戳穿简双贤时,她还震惊恼怒伤心,种种情绪装得跟真的一样。
如今在这飘飘然之际,总算是亲口承认,苏允嫣又怎会放过?
苏允嫣转身,对着陈大人一礼:“大人,当时我们住的那个山洞外,因为灾民遍地,枯枝败叶都没多的,用以充作药材,除非是瞎子,否则都肯定看得出来!我母亲她是默认了我姐姐换药,才将计就计将药熬给我父亲喝,致其病重不治。”
陈大人面色复杂,挥挥手,让人带走了不停解释的简母。
时隔几个月,简双贤杀父一案重新被提上公堂重审。
简双贤贪图孙家富贵换药,罪证确凿,罪名已定下,无须更改。乔氏故意引诱,罪名也不可改。就是简母,她发现女儿换药之后没阻止,反而还顺着女儿的意思直接熬了枯枝败叶灌给病人,与简双贤同罪,也是四十年。
简双贤震惊无比,她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此时见简母怕受刑直接认罪,好半晌反应不过来。
“你为何不阻止我?”
人一辈子没有几个四十年,牢中潮湿,正常人根本活不了那么久,简双贤落到如今地步,午夜梦回时,早已后悔得无以复加,偶尔会想着,若是换药之时赵婆子阻止她,或者被二妹发现,又或者母亲熬药的时候发现药材不对……父亲没死,她都不会落到这样的境地。
简母刚被判了四十年,她今年已经四十,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出大牢,看着远处的天空,道:“大概是……鬼迷了心窍吧!”
她也是偶然发现了女儿对孙家母子的在意,仔细观察之下,发现这对母子出身富贵,从他们的言谈中不难发现他二人出身官宦之家,逃荒一路上太难,简母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反正……逃荒路上生病的人,很少有治得好的。
简父生病,是他运道不好。既然早晚都要死,那用他一条性命换母女三人的前程,有何不可?
乔氏也恨:“最毒妇人心!你竟然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男人死……”
她当然也恨简母的不阻止,若是当时闹了出来,儿子如何不好说,反正她是不可能入大牢的。现如今,那对父子早已经离开京城赴任,有谁记得她?
三人都后悔,都互相怨恨,在牢中刚好隔壁住着,整日咒骂不休。
乔氏三年后出来,并没有在京城多留,直接出了城门,往乔家父子赴任的珙县而且去。
而简家母女,余下的几十年中都在暗无天日的牢中互相咒骂怨恨。
乔氏出了京城,一路上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她都咬牙挺过来了,她心里想得好,就算夫君不理她,儿子总是要管她的,因为儿子的命,是她用诰命夫人和三年的牢狱之灾换来的!
彼时的孙家父子俩正在珙县苦苦挣扎,民风太过彪悍,尤其在旱灾过去的第二年后,朝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