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为了塞女人进来?”苏允嫣笑问。
李母想也不想地反驳:“自然不是!”
“那你为何非要塞?”苏允嫣继续道:“你再纠缠,我们两家亲戚都做不成了。至少,我是不会接待一个想要给我男人塞女人的亲戚的。”
李母面色尴尬不已。
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喜欢给自己男人塞女人的人。所以,李母才避开她悄悄跟温母提。
苏允嫣不耐烦应付她,将银子塞到她怀中:“天色不早,我们要吃午饭了。本来你上门是客,我们该招待的,不巧的是我们家里没有米了,下回吧。”
逐客令说得这么明显,李母再厚的脸皮也不好意思留下来用饭。想要把手中的银子还回去,人家已经不收了,只得强调道:“我真不是为了赚你们家的利钱!”
把人送走,温母有些尴尬:“迎喜,你表姨母帮了我们家许多,我不好拒绝,但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日,就不会有莫名其妙的女人进门。”
苏允嫣颔首:“我知道。”
“娘,你行李收拾好了吗?”
这一回,温瑾去府城还打算带上母亲。
确切地说,是苏允嫣要带上婆婆。反正她不差钱,没必要留温母独自在村里。
方二夫妻俩互相扶持还好,可温母独自一人,出事了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没,还是放在身边最好。
温母试探着道:“我就不去了吧?”
在乡下住习惯了的人,是有些怕进城的。再有,都说远香近臭,儿媳看起来性子不错,她却怕相处多了之后互相嫌弃,让儿子为难。
其实呢,温母在儿子面前是很明确地说了不去的。但是对着儿媳妇,她说话一直会婉转客气一些。
苏允嫣瞅她:“真不想去?”
温母松了口气:“我是真不想去!”
“不去也行。”苏允嫣想了想:“我拜托邻居的大娘多照顾你。”
温母瞬间笑容满面:“这样就挺好。”
苏允嫣起身:“那我得去收拾行李了,之前我那些细滑的料子得找出来带走。”
“我帮你找。”温母没有多问,只是疑惑问:“那些都是红的,做衣衫根本穿不出来,你做被面吗?”
“不是,”苏允嫣随口道:“我最近胃口不好,容易疲累,大概是有了身孕,得把孩子衣衫襁褓准备起来,拿到府城那边,找专门的绣娘……”
温母瞪大了眼,眼神里满是惊喜:“真的?”
太过欢喜,喜得在整个屋中转圈圈,还有些语无伦次:“我会做啊!外人做会抛费,我做了省料子。随便省出几块尿布来……对了,你还要多吃好的。”
苏允嫣就两字:“请人。”
温母:“……”她有点后悔。
早知道儿媳有孕,她无论如何也要亲自看着才放心。
她踌躇了下,道:“其实,从去年起,我经常腰疼。上次爬竹梯还差点从上面摔下来,自己住着也挺危险的。”
苏允嫣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本正经地惊讶:“这么严重?”又担忧道:“不行,你这样留在家中,我们如何能放心?你必须跟我们一起走!”
温母得偿所愿,脸上笑容灿烂,又客气:“太麻烦你们了……”
苏允嫣摆摆手:“不麻烦。”
温母很“勉强”的开始收拾东西,反正自家有马车,凡是她觉得用得上的东西都带着了。
温瑾没有在村中多留,宴客后很快启程,路过镇上时,李木急匆匆过来,一脸歉然:“表弟,我是来道歉的。我不知道我娘做的事,她年纪大了有些糊涂,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又拿出银子:“当初借银子是看在我们两家的情分,这利钱我不能收。”
“收着吧。”苏允嫣出声:“这是我对李家的谢意,也是谢礼。”
谢礼收了,曾经的恩情也就不存在了。从今往后,两家只是普通亲戚。
李木张了张口,马车已经走远了。
时隔几天,回到府城,温瑾有些恍惚,在村里时,谁见了他都满口称赞,而到了府城,尤其是他住的这条街,有一半都是举人。
无论什么多了就不稀奇了,举人也一样。
安顿下来后,温瑾去了学堂。
苏允嫣在编坊忙了两日,她如今怀有身孕,没有像以前那般亲力亲为,挑了两个管事帮忙。她自己就轻松了许多。
这日难得的在早上就回家,还没走到自家门口,就看到温母挎着个篮子,里面都是新买的菜,正在拿钥匙开门。
而她身后,陈扬慧一脸恍然:“原来你是儿媳有孕了才来的。之前我还疑惑呢,凭方迎喜的性子,怎么舍得接您来?”
温母会接话,也是看在曾经相识的情分上,毕竟到了府城这里,难得遇上一个相熟的人。可她这话阴阳怪气的,温母顿时皱眉:“这话从何说起?”
确实儿媳强硬要她来的,但婆媳俩都心知肚明。是她自己想来,儿媳才故意说那些话给她台阶下。
“方迎喜忒小气。”陈扬慧神秘兮兮:“您是不知道,之前因为一点小事,她和她堂姐闹翻了,到现在还不肯跟我们家来往,居然要因此和堂姐断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