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传得沸沸扬扬。
林家医馆一如往常,苏允嫣每日都留在医馆中给人诊脉,偶尔去后院晾晒药材。
值得一提的是,吴红济每天都被林大夫折腾。
一开始让他看书,吴红济要打瞌睡。
林大夫就让他去后头碾药,吴红济还是要打瞌睡。
并且还振振有词:“爹,我就是喜欢睡,从小就身子不好,您也是知道的。”
林大夫恼了,学古人头悬梁,锥刺骨 ,找了铁匠专门给他打了一把椅子,椅子上都是硬铁尖尖。还加了银子让铁匠赶工。
两天后,林大夫扛着那把椅子送到了正在打瞌睡的吴红济面前:“醒醒!坐这个看书,我不信你还能睡得着。”
吴红济睁眼就看到了那把奇怪的椅子,顿时就清醒了!他颤着声音问:“这椅子怎么坐?”
林大夫把他揪过来:“我教你。”
然后让他半蹲着马步,臀部就放在铁尖上方一点点,上头用绳子吊着他的脖子,道:“这样挺好。”
吴红济腿已经开始发酸,忍不住问:“爹,我得吊多久?”
林大夫沉吟了下:“今天刚开始,就一个时辰吧。以后每天多一刻钟。”
一个时辰?
还每天?
吴红济眼前一黑,立即道:“我不行,我身子弱,撑不了那么久,真坐在这上头会受伤的。”
听到身子弱,林大夫心里又是一阵气闷。
他自己是大夫,虽然十四年前医术不如现在。但为一个平时养得不错的妇人保胎还是做得到的,明明李氏的胎一只养得挺好,如无意外的话,是不会早产的。
但她偏偏早产,还那么巧的刚好和她姐姐一起生……不用想也知道,这个“意外”,是她自己故意找的。
故意让腹中的孩子早产,这样的母亲已经不能算不负责任,而是恶毒了。
又看到椅子上不过几息就开始呲牙咧嘴的儿子,林大夫心里更憋闷了。
吴红济受不了了,大喊道:“爹,不行,我要坐下去了。”
“那你就坐吧!”林大夫施施然走到一旁拿起一本书翻开,竟然是打算亲自守着。
吴红济:“……”
日子就在吴红济的水深火热中一天天过去。等到了月底,就是吴红瑶的大喜之日。
凭本心说,苏允嫣不乐意去。
上辈子的这时候,林茯苓正被关着,也是这场婚事上,林大夫得知女儿被吴家许给了赵家……在那之后,林家每况愈下,越来越倒霉。
所以,苏允嫣还是想去一下。而吴红济,从那把椅子送来的第一天起,就开始盼着今日了。
林大夫不想再和吴家来往,当日甚至去了府城。
李氏带着兄妹三人坐了马车去村里,礼物是李氏自己备的。
这些年来,林大夫对她毫不设防,所以,就算最近他不再给李氏银子,她手头也挺宽裕。
吴家在村里算是穷的那一波,但是呢,因为有林家这门亲戚,吴家从来也没问人借过银子,在村里和邻居相处得还不错。
母子四人一到,好多人都围了上来。人吃五谷杂粮就没有不生病的,只要不蠢,都不会把大夫往死里得罪。就算不亲近,面子上的情分也要维持。
母子四人一进院子,许多人就围了上来。
无论是林茯苓还是苏允嫣,都和村里的这些人不熟。所以,苏允嫣借机溜进了新嫁娘的厢房。
屋子里,只有吴有娣陪着姐姐,看到苏允嫣窜进来,二人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都有些冷淡。
虽然如今外头的人都说当初李氏生的是双胞胎,但吴家人自己却清楚,林茯苓就是吴家女儿。那边上了户籍,吴用母子没少骂这个白眼狼。如此,姐妹二人心里很是不平。
同样是姐妹,为何她就能在镇上过好日子?
哪怕身份暴露,林家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简直让人……嫉妒!
吴红瑶坐在妆台前,讥讽道:“我可不要连爹娘都不认的白眼狼给我送嫁。”
苏允嫣进来本就是躲外头那些热情的人,闻言扭头就走。
跟她们相比,外头的那些人要可爱多了。
很快花轿临门。
吴红瑶的未婚夫就在村里,姓张,家中兄弟五个,日子也不宽裕。吴家定下这门亲事,为的就是让张家偶尔搭把手干活。
张家老四是个憨厚的性子,被众人簇拥着进来时,黝黑的脸上变成了铁红,羞涩无比。
又在众人的起哄声中,他一把抱起床上盖着盖头的新嫁娘出门,送上花轿时,苏允嫣眼尖地看到新嫁娘喜服下的手腕上竟然绕了一圈绳子。
当下成亲,可没有这个规矩!
吴红瑶方才那模样,也没有到要绑着她上花轿的地步。
难道……这人根本就不是吴红瑶?
想到此,苏允嫣上前,一副要帮忙的架势。
当下人成亲,有的新嫁娘会邀小姐妹伴在身侧,随时能帮自己的忙。看到苏允嫣上前,张老四还对她感激一笑。
苏允嫣作势伸手闭帘子,手越过新嫁娘盖头时,小指微微一勾,刚好掀起了新嫁娘一半盖头,露出了未施脂粉的下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