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心,直接道:“哑叔, 刚才我们姐妹在里面, 他一直都在套话。他有问题, 您可要看好了。他是救我才进来小住的, 我不想成为咱们寨子的罪人。”
哑叔捶了捶自己胸口, 意思是叫她放心。
从方才起, 柳思安就挺沉默。离开哑叔后,她有些不解:“妹妹,沈公子只是好奇才打听咱们的寨子, 不一定就是套话。”
苏允嫣回身,漠然看着她:“万一呢?”
柳思安抿了抿唇:“那日他带着你回来, 你身上都是血,还昏迷不醒。你大概不知道,他身上也半身都是血, 头发都散了,很是狼狈……就算要使计进咱们寨子,他也没必要如此。”
“谁说没必要了?”苏允嫣反问:“他这么惨,你这不就在为他开脱吗?”
柳思安默然。
苏允嫣是真的有点怕她什么都对沈居霖说,上辈子就是如此,沈居霖弄明白了寨中的人和各处哨子后,官兵直接攻了上来。寨中的人死的死,擒的擒,基本上都家破人亡。
寨中哨子的分布,外人看不出来,觉得很神秘,但对于一直住在寨中的人来说,那是谁都知道的事。尤其柳思安对他还有点儿暧昧心思,怕他养好伤就离开。迫切地想要了解他,也想让他了解自己。
上辈子柳娇娇醒过来后,听到那是救命恩人,还满心感激。沈居霖救她回来很是狼狈的情形好多人都看见了。所以,没有人看守他,谁都可以来见,寨中好多小姑娘听说来了个俊俏公子,都跑来探望。沈居霖问话很是高明,寨中的分布于外人很神秘,但对寨中人来说那是谁都知道的事。多年无人来犯,寨中人对外防备不够,很容易就被他套走了话。
前后不过十来天,官兵就到了,灭顶之灾也到了。
而这辈子,苏允嫣醒过来后第一时间告知了柳父自己的怀疑。所以,就算有人来探望,也会被哑叔拦住。寨中人也不都是蠢货,见状自然就不来了。甚至对沈居霖还满是戒备,说话做事都会格外注意一些。
方才苏允嫣问有没有人见他,哑叔看了一眼柳思安才回答。可见这几天中,柳思安是来过的,只是被挡住了而已。
苏允嫣正色道:“我被射伤后,醒过来一次。我隐约听到有人劝他别孤身入险境,还有他说按计划行事。”
柳思安咬着唇,面色白了白。
苏允嫣却还觉得不够,继续道:“我不是做梦,是真真切切听到的。你别为他开脱,他就是来摸清咱们寨子的。”
“朝廷那边想要剿匪,看他气度,应该是高门贵公子,很可能还是朝中官员。姐姐,他满口谎言,口中所言找一女子相约白首的话,也是假的!就是故意骗你我的!你可别犯蠢!”
上辈子沈居霖是借着救命之恩进来的,后来寨中众人损失惨重,幸存的人都说是柳娇娇将寨中害成了这样,她是寨中的罪人!
柳娇娇活着,但村里其余的人都不愿意亲近她,活得生不如死!
天地良心,柳娇娇只是在父亲失言之后追下山,事情虽然因她而起,可寨子被攻破,和她有什么关系?
柳思安眼圈红了:“我明白!”
说完,人就跑了。
苏允嫣身上伤还没好,走这么半晌有点儿累,伤口又隐隐泛疼,她转身想要回房,余光却看到房子外的巷子里有个年轻人。
之前说过,逍遥寨中的众人都是普通庄户,却能够护住逍遥寨几十年不让周围几个寨子抢走,自然是有原因的。
逍遥寨搬来那年,寨中还什么都没有,就是去道上抢东西都打不过人家的护卫。某日众人回来的路上,看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人。柳祖父一时起了恻隐之心,就把人救了回来。
这中年人姓杨,养好伤之后,又去接了一双年轻夫妻来,他们都是习武之人,在寨里住下之后,就教寨中的年轻人学武。面前这个,就是那对夫妻的孩子,杨柒。
兴许是因为杨家祖辈习武的缘故,寨中的年轻人中,他的身手是最好的。
被苏允嫣看到,杨柒大大方方站了出来:“娇娇。”
苏允嫣上下打量他,“柒大哥这么在这儿?”
杨柒兴致勃勃:“那个人,真有问题?”
杨柒和柳家姐妹一起长大,寨中心悦他的姑娘不少,可他眼中只有柳思安一人,并且,柳父和杨家双亲已经心照不宣,只等着下半年挑个良辰吉时让二人成亲,方才杨柒大概听到了姐妹二人之间的谈话,得知柳思安和那人不可能,他这会儿正兴奋呢。
苏允嫣又想叹气:“有,所以要盯着他!”
又是五天过去,因为哑叔一直盯着沈居霖不让他出来,所以,寨中并没有如上辈子一般被官兵打进来。
不过,苏允嫣知道若是再关着他,沈居霖会愈发觉得寨中有问题,到时候拼了命递消息出去,逍遥寨同样完蛋。
十日过去,苏允嫣的伤结了痂,特意找了柳父:“爹,要是还有人被抢,朝廷就还会来剿匪,咱们得让朝廷知道,我们不是匪徒。”
柳父也知道这个道理,最近他也在琢磨,但却毫无头绪。
苏允嫣这些日子虽在养伤,但一直没闲着:“爹,最近正在秋收,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