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不下去的腥甜呛进了气管,他伏在地上剧烈地咳了起来。
岑蓝和红宫神君都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两个人瞬移出来,就看到姜啸这幅样子。
岑蓝惊得不轻,闪身瞬间出现在姜啸的身侧,“你这是怎么了!”
姜啸整个脊背一僵,甚至不敢侧头去看岑蓝,他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憎恨自己,憎恨自己哪怕重新活过一遭,却还是这么没用。
他连逃的力气都没有,岑蓝扶着他的手臂撑着他起身,他微微站直,口鼻的鲜血却一直在流。
“怎么回事姜啸,你怎么会在这里,是有人伤了你吗?!”
岑蓝连忙输入灵力到姜啸的身体里,发现他内府的经脉竟然多处撕裂,这是承受过巨大压力所致。
红宫神君也过来,拉住姜啸的手腕,却还没等探脉,姜啸就从他手中挣开。
岑蓝还没有发现异样,可红宫神君见遍了世间太多事情,敏锐非常,自然很轻易地察觉到了姜啸对他的抵抗,也几乎是瞬间就根据他的反应猜到了他抵触自己的因由。
他嗤的一声笑出来,后退一步,看向发现他笑了,一脸不明所以的岑蓝。
“别问了,你伤的他,快带回去好好疗伤,”红宫啧啧说,“我这片儿地都被他染了血。”
姜啸攥紧拳头撑着自己,内府如有刀锋在不断地切割,可他不想在这暗娼的面前太过狼狈,强撑得眼前阵阵发黑。
岑蓝问话姜啸都不回答,可他伤得也确实很重,不宜在这里停留,须得赶紧找个地方给他疗伤。
“改日我再来讨教。”岑蓝对着红宫说了这一句,便以容天卷了姜啸,径直朝着城中而去。
他伤得太严重不宜即刻赶路,她要先找一间客栈给姜啸疗伤。
姜啸在被岑蓝收进法袍之后便已经昏死过去,等到再次醒过来,他们已经在客栈里面,姜啸坐在床上,背后靠着软枕,岑蓝抓着他的手臂,在不断地用灵力修复着他的经脉。
岑蓝有点闹心,毕竟好容易把姜啸的修为提上来一些,结果这一遭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那点努力都白费了。
他虽是莲子塑身,却已经不是天生灵骨加上妖族血脉,再如从前一般的努力,也不会一日千里。
因此姜啸终于醒过来的时候,岑蓝第一件事就是颇为严肃地连珠炮问,“你为何在那里,不是将你送回焦山了?你怎么来的,还有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谁伤的你?!”
姜啸靠在床头,垂眸遮盖住视线当中的痛苦,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是通过你教我的瞬移阵法来的,无人伤我,我只是……”
姜啸攥着拳头抵住心口的位置,尽量让声音显得不那么狼狈,轻声道,“我只是太想你,我不知道……打扰了你的好事。”
岑蓝听到他前一句还想训斥他不自量力,分明告诉了他这阵法非是体内灵力高深,根本不得动用,焦山距离这城镇按照姜啸的修为御剑疾飞也要一整天,他真是不知死活不自量力!
可是听到他说太过想她,岑蓝就忍不住心中一软,而后又听他说什么好事……
岑蓝对于情爱一事没有红宫的七窍玲珑心,可她好歹见多识广,也十分确认了自己对姜啸的感情,因此很快反应过来姜啸说的打扰了她的好事是什么。
感情他把自己弄成这样,气血攻心得内府经脉撕裂多处,是来捉奸的?
岑蓝心情十分的复杂,不,应该是十分的离奇,这辈子居然也有人这般急吼吼地过来捉她的奸了。
而姜啸这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看上去比当日岑蓝踩着他飞升还要难看,他居然误会自己和红宫……
岑蓝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是心里被她压抑多年的恶劣因子,又被姜啸这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给勾起来。
她把到嘴边解释的话暂时咽进去,手上不停地给姜啸输送灵力,开口说,“你既然都知道了,准备怎么办?”
姜啸没有料到岑蓝说得这样直白,他其实在等她解释,哪怕再拙劣的借口,他都会信的,他离不开她。
可岑蓝这样问他,姜啸气息纷乱地抬头看她表情,却因为眼中不断积压的水雾看不清楚。
“你打算离开我吗?”岑蓝问。
姜啸下意识地摇头,气血再度翻涌,他喉间一甜,很快被岑蓝输入的灵力抚平纷乱的灵力,可姜啸却觉得他被刚才涌上来的那股血给烧伤了咽喉,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根本说不出离开她的话,她知道的。这甚至不关乎什么卑微,什么背叛。
任谁痴等了另一个人四百多年,日日夜夜的在煎熬中度过,他也绝不会轻易放手,无论因为什么。
她知道,所以她才这么无所顾忌吗?
还是因为她是神……在她的眼中,自己不过是蝼蚁?
姜啸抬手抹去眼中的湿漉,微微吸了口气看向岑蓝,他想无所谓地笑一下,让自己不要显得太过悲惨,然后语气轻松地跟她说,没关系。
你和他怎样都没有关系,想要和谁也都没有关系,只要不离开我,这些都没有关系。
可姜啸说不出,他的气血被岑蓝的灵力压制着,可他的嘴里已经被他咬出了血。
他尝试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