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铺之上,心中百转千回,挪动坐得酸涩的屁股的时候,手指按上了岑蓝留在他床铺之上用丝帕包裹的清灵丹。
姜啸低头看着这哪怕是在双极门中也依旧珍贵无比的丹药,眉头一皱,心一横,就伸手直接抓起一把都塞进嘴里,用力咀嚼起来。
死不死的,还没死他便不打算伤春悲秋,一切见机行事。若当真像她说的她食用兽丹化用不良,说不定哪天咔吧一下死了,到时候下蛊之人死了,蛊毒自然就解了。而且双极门老祖据说都三千多岁了,也该死了……
姜啸自我安慰和麻痹的效果十分好,他吃了整整一把清灵丹,纯澈的肃清之力在他的身体中爆开,他最开始还舒坦地躺在床上直哼哼,后来就按住内府痛苦地哼哼。
他这低微的修为,实在是经受不住这么浓烈强横的清灵丹洗涤,经脉隐隐传来撕裂之感,犹如有一把刀在他的五脏六腑乃至经脉之上反复的切割刮磨。
这老妖婆劝他多吃点清灵丹时口口声声说对他有好处,就是故意整他,到这会姜啸也明白过来了,他真是傻透了!
姜啸抱着自己从床上滚到地上,吭哧吭哧的朝着外面爬。
去他娘的蛊毒,他就是顺着登极峰跳下去,死在登极阶上,也绝不在这里再待一时片刻,这世间就没有比老妖婆更可怕的毒!
岑蓝自然从他吃清灵丹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也料到了他会痛苦难捱,但是她一直盘膝打坐,一动未动,只是微微侧耳听着那边的动静。
她自认从前真的从没有过这种恶趣味,可听着他在地上翻滚甚至开始拖动衣料又爬了起来,没忍住嘴角微微弯起。
岑蓝的自我谴责还未成型,便已经在姜啸的哼哼唧唧声带给她的愉悦中消散,她睁开眼却也没有急着去看他,只是嘴角笑意更甚,从袍袖中伸出纤细玉指,轻轻搓了下自己的眉梢。
她就是故意的,她根本没有想起那夜发生了什么,兽丹带给她的反噬令她记忆断层。
可醒来之时身上的狼藉却是真的,她早些年和人拼命对战都未曾留下过那般多的伤痕,倒是让这小崽子肆意妄为,不教他受些苦头,她心中不舒服。
当然清灵丹吃多了哪怕是低阶的修为也死不了,她不会让他死,甚至他剩余滞涩的经脉,会因为这强横的涤荡彻底通畅,日后修炼必然事半功倍。
她说的没有错,她确实是为他好的,只是过程痛苦了点,漫长了点嘛。
姜啸疼得已经意识模糊的时候,才艰难地爬到门边,他有那么瞬间以为自己又要死了,他的手扒上殿门的时候,殿门却开了。
晨曦已过,正午阳光明媚,岑蓝一身月白飘逸的长袍,逆光站在殿门口垂目,眉目温柔沉静宛如神临,却是姜啸的噩梦,是他一个人的修罗恶鬼。
他吓得有瞬间连内府的疼痛都忘了,他想朝后缩,方才那点勇气却烟消云散,他从不是个悍不畏死的人,毕竟活到如今,于他来说太过艰难。
不过岑蓝很快弯腰俯身抓住他的手臂,嘴上焦急地说着,“姜啸,你别怕,我为你疏通经脉。”
实则却像拎死狗一样将他从地上拎起来,姜啸虽然疼得眼前模糊,却切切实实的看到了她眼角眉梢压不住的愉悦。
老妖婆……死变态……她果然是故意的!
姜啸被她单臂拖着朝殿内走去,途中几次想要昏死过去,都被岑蓝给输入灵力硬是给弄醒了。
于是他全身毫无力气,却清晰无比地承受着这犹如碎骨的疼痛,若不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他早把心中的话骂出声了。
岑蓝寝殿的后殿有一汪玉髓池,早些年她修炼都在那里,现如今玉髓泉对她的助益已经不大了,便只用作寻常的沐浴。
虽说能够施清洁术,可女子天生爱洁,岑蓝也不例外,她还颇喜欢以水沐浴,和泡在水中的滋味。
她拖着姜啸去了后殿,剥果皮一般三下五除二的将姜啸身上仅有的中衣剥了,然后解了容天法袍,身着中衣提着姜啸越入池中。
姜啸被捞起来不及时,呛了两口水,岑蓝声音听起来慌张,行动却十分慢条斯理,将他捞起来见他咳的厉害,把他嘴给捂住,“咽下去,乖,这玉髓池的水对修复你的经脉有好处。”
姜啸憋红了眼,泪水和池水已经分不清了,他心中恨不得吐口血把岑蓝给喷死。
可现实是他当真吐不出,被她弄得咽了进去,想到这里是她的沐浴池,姜啸顿时眼前一黑眼白一翻,昏死过去。
他趴伏在池边失去意识,岑蓝收敛起戏耍的情绪,开始当真为他梳理起经脉来。
玉髓池乃是她在早年间于一位大能的洞府得来的玉髓所炼制,水为普通的灵泉活水,常年流动轮换。
但灵泉水流入这玉髓池,吸取了玉髓晶石的精华,便是极好的疗伤修炼的圣水,每一滴都比上品灵石蕴含的灵力还要浓郁,喝了确实好处无穷,她也没有糊弄他。
岑蓝先是梳理了姜啸后心处的灵流,后将他弄醒,开始为他梳理心脉,并且对他道,“沉心敛气,催动你体内的灵力跟着我的灵流走。”
姜啸瞪她,岑蓝却已经收起了所有情绪,看透他的抵触,她再开口时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