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冠的临王世子生的俊秀温雅,他脸上带着浅笑拱手向太后行礼。
太后宫中的宫婢有几个微微低下头,红了脸。临王世子是望京有名的贤王,不仅身份尊贵、相貌清俊,而且性格温和谦恭,尤其对女子十分的温柔。
与暴虐阴沉的陛下相比,临王世子备受女子欢迎,在宫中哪有宫女没有幻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到临王府服侍临王世子呢?
“子安,哀家听闻公主府设宴那日,你也在?”不同于咒骂司马戈时的歇斯底里,太后温着一张脸,竟还有几分慈和来。
不过,习惯了宫廷中的高高在上,她说话的语气总带着一股盛气凌人。
“姑母设宴,身为侄儿臣怎能缺席?父王远在封地,挂念亲人但心有余而力不足,臣既在望京,自要多亲近姑母等宗亲。”司马誉语气淡淡,只在说到挂念亲人时语调微扬。
这个亲人究竟指的是谁两人心里都如明镜一般。
临王倾慕太后,已经不是秘密,而太后却坚持嫁给了先皇,即使先皇视她如无物。
太后脸色一变,咣当一下砸了手中的茶杯,她手指上新涂的蔻丹十分鲜艳显眼,司马誉微一抬头就看到了。
他眸光微闪,先皇死后不过一月,长公主设宴、新皇大婚,而太后也是毫不避讳。
“大长公主设宴,望京有底蕴的世家极少缺席,子安,你年岁也不小了,府中纳上一两个侧妃是时候了。宴上可有看中的女子?哀家这里有不少人选,勉强也能配上一个侧妃。”太后索性开门见山,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新皇登基月余,如今子嗣方面还不急,但太后深知他对着自己的血脉有多么深恶痛绝,更是碰不得女子。
积年累月,宫中无嗣而临王府子嗣繁茂,两相对比,她就更多了一层把握改天换地。更何况,姻亲是天然的政治盟友。
“这,恐有不妥,先皇崩逝才一月有余,臣的婚事不必如此着急。”临王世子仁厚又重礼数,望京世家皆知。
太后厌恶地皱眉,“不过就是纳侧算何大婚?你和靖国公府的姑娘走的近些?”
靖国公府嫡长子未来继承公府,他的女儿,虽是一个地位低贱的庶女,但一个侧妃的位置也勉强可以了。
太后口中的女子是萧茹,司马誉在不少宴会上都见过她,娴静端庄、颇有才识,看起来和他临王世子表面的爱好十分契合……
“陛下不日便要大婚,臣的后宅之事不急。太后娘娘近日劳苦,要多注意休息。”他话题一转到司马戈的身上。
恰巧这时,一个面容清秀的内监上前附耳在太后身边说了什么。
太后腾地一下起身,面容阴沉地咒骂,“不知廉耻的贱胚子,和那贱-种果然相配。”
殿中人尽沉默,只听到太后粗重的喘息声。
“子安,你先退下吧,哀家过几日为你选定侧妃,朝中之事你要多费心。”
司马誉眼底晦暗不明,拱手而退。
出了殿门的时候,他口中念叨了一句贱胚子,往身旁的内监看了一眼,含笑道,“今日可有旁人进宫?娘娘火气盛了些。”
临王世子向来得太后看重,宫里的内监不敢怠慢,顿了下回答,“今日除了世子无人到上宁宫来,不过,陛下下旨命萧七姑娘到珍禽园。”
那个绿罗裙的小姑娘?思及那双带着嫌弃的眼,司马誉脸色沉了沉。
“这时,礼部替陛下下聘也到了靖国公府,国库大开了呢。”内监笑着加了一句。
看来这贱胚子是指未来的新后了,司马誉停下脚步遥遥往太宸殿的方向望了一眼,目光浅淡,一点不复在司马戈面前的惧怕和卑微。
“看来新后是得了陛下喜欢。”
“世子所言极是。”
靖国公府中。
还有三日就是府中七姑娘入宫为后的日子了,身在河北道的姑太太为了给侄女送嫁,远道归来。
恰恰是巧了,七姑娘的嫡亲舅母也趁这日上门来,府中一时热闹非凡。
“小姐,姑太太为人倒还和善,寻了域外传来的香膏香脂给您。您闻闻,这气味着实芬香馥郁。”秋实边说着眼角边斜着身后俏生生的两个美婢。
姑太太和善,与之相比舅夫人可恶至极!居然死缠烂打送给小姐两个容貌美艳的婢女,我呸,打的什么主意当人看不出来?!
瞪着那两人,秋实又有些郁闷,小姐居然收下了?
萧瑜趴在窗下的软塌上正兴致勃勃地给大雁喂食,听到秋实的话偏了偏头。
姑母和舅母两人她都不喜欢,但上辈子她们都未因为她上门,也未送过她人和香膏。
她本不要的,但不收的话祖母和娘亲会不高兴,那便暂且收下好了。
“你们先退下吧。”春花从外面进来,对着那两个貌美如花的婢女吩咐。
两个婢女可不单单是婢女,她们实际上是萧瑜舅母的娘家族侄女!虽是庶女但因为容貌姣好有联姻之用在家中的待遇也还好。
不然这次到新后身边的机会也轮不到她们,这可是两人千辛万苦挣来的,只为了接近陛下一飞冲天!
此时,她们都做着成为贵人的美梦,对春花的冷待也不放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