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棠表情像是被雷劈中,脑袋是一片空白的:“你先放我下来。”
宋屿墨这样性格内敛又强势的男人能听她话,怕是梦里才会有。
他目光凝视了纪棠半响,仍旧是冷静的,却没有放她去换战袍,而是手臂有力地抱着她,迈步朝外走去。
“宋屿墨!”
纪棠纤手握成拳,终于忍不住连名带姓的喊他!
当她以为要这样穿着衣衫不整的睡袍,被抱进电梯至宋屿墨的商务套房,当众狼狈一回的时候。宋屿墨不紧不慢地步伐却朝隔壁的套房走去。
纪棠上一刻想骂出声的话,如数卡在了细细喉咙里。
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
这间套房的装修格局和她那间不相上下,只是更商务一些,偌大的客厅沙发上,除了放了件男士西服外套外,干净整洁的仿佛不曾入住人。
纪棠沿着客厅被抱到主卧,一路上已经快速地扫视了周围一遍。
没有找到有女人物品的蛛丝马迹,都是男性的用品。
他不是住在楼下的商务套房吗?
怎么也跑到楼顶来住了!
宋屿墨没有看见女人充满困惑的眼神,把人放在柔软双人床上后,打开壁灯,在灯光暖暗之下,修长的手拿起座机,语调轻缓简洁的吩咐着秘书什么。
纪棠恍神的功夫,就已经看到他挂断电话,然后转过清隽英俊的脸来。
主卧的气氛瞬间恢复平静,她也跑不下床,只能慢慢往后缩一下,还蜷起白皙的小脚藏在被子里,很柔软的触感,还带着男人独特的清冽气息。
——他应该是在这里住过夜的。
真是无言以对。
明明就是隔壁的距离,有事不能在她的套房说吗?
难不成是这个狗男人的霸道大男子主义作祟?
宋屿墨这边已经拉了把椅子坐在床沿前,那气势,仿佛是要跟她详谈一番。
正好,纪棠也想质问得他无地自容,不由地挺直了背部,漂亮的脸蛋没招牌微笑时也是很凶巴巴的:“老公,你为什么要封杀那个,那个……”
她先发制人的气势摆得足足的,话到嘴边一下子却忘记鹿宁家的艺人叫什么来着?
还是宋屿墨不冷不淡地提醒:“梁桥。”
“对梁桥,就是他!”
纪棠在朦胧灯光下仰着脸蛋,漆黑眼睛也是睁大的,控诉的意思摆在明面上:“你知道他被封杀了后多惨吗?他都去跑外卖了!”
女人的同情心往往都喜欢用在这些方面上。
一想到人家小鲜肉被欺负成这副模样,纪棠就越发觉得宋屿墨这个万恶的资本家太过分!
偏偏当事人完全不自知,看着她的眼睛,语调很平淡说:“他不适合混娱乐圈。”
“理由?”
“出名了会破坏别人婚姻。”
“……”
狗男人还预卜先知了是吧?
纪棠指尖狠狠地掐着雪白枕头,仿佛是在掐宋屿墨无情的脸,深深呼吸,告诫自己现在处于婚姻中的弱势,起正面冲突对她没半点好处。
莫约是冷静了两秒,纪棠也懒得费口舌解释和小鲜肉之间是清白的了,而是开始也拿事情羞辱他,用事抵事:“好好好,那为什么前台说你住4509房,却是别的女人住?”
什么表面恩爱夫妻,什么完美婚姻。
大家都不是规规矩矩,安分守己的那种人。
宋屿墨眉头皱了下,似乎还回想了两秒。
“你说沈栀期?”
纪棠冷笑:“……”
渣男,狗男人会装是吧?
“沈栀期对原先的房间过敏,我还未入住,就换到了我房间。”
宋屿墨温和的慢条斯理一句陈述仿佛是在说着平日里无关紧要的事,近距离之下,他双眼漆黑深邃,望着女人的时候没有躲避,很有信服力的样子。
可惜纪棠一个字都不信,就这么巧沈栀期对房间过敏,一定要住别人老公的房间才不会过敏?
许是见她半天不吭声,宋屿墨突然掀开被子,灯光下手指修长干净。
纪棠下意识地防备,活生生一副害怕被男人强了般,躲着他:“你做什么。”
“让我看看你的脚。”
“……”
有什么好看的,狗男人少装腔作势!
纪棠把脚塞到被子里藏的严严实实,伸出手,白皙的手心朝上:“手机。”
结婚三年至今为止,宋屿墨还是第一次被老婆查岗。
他反应慢了半响,直到解读出她这个举动,不是要买珠宝包包首饰,是要查他手机。
纪棠乌黑微乱的长发衬得她的脸蛋表情冷漠,心想要是查到宋屿墨手机上和刚回国的沈栀期不清不楚搞暧昧,那她还装白莲花伺候这个狗男人个寂寞,干脆离婚各过个的得了。
宋屿墨手机落到手中后,纪棠都不带看其他的,精准地找到了沈栀期的联系方式。
这个女人惯用的伎俩,她都明明白白。
先看有几个通话记录,再看短信。
之后,纪棠又去翻出宋屿墨的微信朋友圈。
但凡要是找出一点点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