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下来后,香妩又买了几样瓜果点心过去客栈老板娘处谢人家,这老板姓孙,人称孙娘子,看着香妩倒是投缘,也有心结交,一时两个人你来我往,倒是处得不错。
香妩又说一个人没什么营生,长此以往怕是坐吃山空,那孙娘子介绍了香妩一个活,却是帮着药店那里誊抄医书,香妩自然是乐意,当即由孙娘子引荐着过去了。
那药店主人是个头发须白老人家,姓陈,也是个古道心肠人,就此收下了香妩,约定了抄一本书给多少铜板,香妩哪里在意多少钱,不过是寻一个活,好歹在这里有个营生,并有交道人,慢慢地融入这里,不至于孤零零地被人欺负怀疑罢了,自然是应下了。
自此,香妩白日里过去抄书,晚间回到自己院子,闲来无事便和孙娘子说说闲话,慢慢地也结交了几个镇子上妇人,还算和善,偶尔间问起香妩事,一个个感慨连连,对她颇为同情,有几个还想给她做媒,香妩赶紧拒了。
她曾经想过随便嫁给王二狗,随便嫁给侍卫花匠或者马厩里,那是小姑娘家不懂事,就想着找个男人找个倚靠。
但是如今,她懂事了,经历了侯爷那么一个人,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怎么可能再看上别个?
这个世上,能比得上侯爷半分,她怎么可能再遇到?
是以只说自己身体不好,怕是不能孕育,倒是凭空连累了别人。
本来这小镇上对她觊觎也很有几个单身汉子,后来听说她不能孕育,顿时都散了,在这年月,不能孕育女人没几个愿意娶回家,大家娶媳妇不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吗?
顶着大家伙同情目光,香妩松了口气。
她发现这小镇不是长久之地,她得赶紧再寻觅一个住处,一个不会惹人注意。
可是就在她打算动身离开时候,一个让她提心意外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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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筠青赶回定远侯府时候,骑是快马。
快马加鞭地往回赶。
本来在处理妥当了朝中政事并将那对子女身份安排好,皇上是特意为他设了宴席。
不过霍筠青根本无心参加,便要匆忙离开。
临走前,皇上挑着眉打量他,满是疑心:“朕怎么不知道,定远侯府有什么牵着我们堂堂定远侯,倒是让你这么急不可耐地回去?”
当时霍筠青只是冷冷地给了这帝王一眼:“身为定远府封侯,臣不回去封地,难道还要赖在燕京城不成?”
皇上其实想说,那你赖啊,赖啊,别走了,留宫里吧。
但是他没说出口,霍筠青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而且走路还带风。
这下子皇上摸着下巴开始多想了:“他到底惦记什么呢?天底下,能让霍筠青形色如此匆匆人,有吗?”
霍筠青当然知道皇上在猜度自己心思,不过他顾不上了。
为什么这么急,他自己也不知道。
自从离开定远府后,他心里总有几分不安,距离定远侯府越远,那丝不安越重,这种不安并没有什么道理,就仿佛他年少时单骑走在漠北,他能精准地感觉到在那陌生漠北荒野之地哪里可能有埋伏一般。
以至于后来,他竟是抛下侍卫,自己骑了快马一路往回赶,中途几乎马不停蹄,如此三日功夫,终于回到了定远府。
当踏入了定远府巍峨城门,骑马走在大街上,看着熙熙攘攘人群,霍筠青心中稍定。
其实并没有什么,一切和他离开时并无两样。
他深吸口气后,从容不迫地骑着马,穿过街巷,来到了自己府门前。
府门前守门依然是那几个小厮,当他踏入府中时,看了一眼旁边点头哈腰一个,淡声道:“你是王二狗吧?”
王二狗诚惶诚恐,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侯爷认出来,当即道:“是,是,是小!”
霍筠青凉淡眸光扫过他,不过是一个寻常小厮罢了,除了相貌略显清秀,看不出任何出奇之处。
不由暗道,那小女人当初竟然能看中他,这也是没眼,或者说,不经过如自己这般气伟男子,她自然是不懂男子妙处。
有了自己,这天底下,她还能看中谁?
如此一想,身姿越发挺拔,气态越发从容。
待到踏入自己房中,早有奴仆丫鬟过来伺候,准备好了沐浴热水,又送上茶水点心等,霍筠青捧起茶来,悠闲淡定地品了一口,眸光却不自觉地望向窗棂外。
自己回府消息应该很快传开了,依她那柔顺体贴性子,应该早些过来伺候自己才是。
一时不由想着她迈进门槛模样,定然是小碎步,乖乖,睁着一双水润眼睛满是惊喜地望着自己,说不得还要提着裙子过来,就像一只粉蝴蝶般,恨不得扑向自己。
霍筠青这里一盏茶品完了,旁边小厮过来伺候着,看那样子是要伺候他沐浴。
但是他并不想小厮伺候他沐浴,他想香妩伺候他沐浴。
修长优雅手指轻轻把玩着那已经用尽盏茶,一丝恼恨自指尖浸入筋脉,这小女人怎么如此没有眼色,难道不知道他回了府中,不是应该急巴巴地过来迎他伺候他?
等她过来,定是要让她好看,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