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凉凉,倒是颇带着一些看热闹意思。
香妩听到这个,停下了脚步,看向霍迎云。
黑白分明眸子,含着笑意,就那么望着霍迎云。
霍迎云心里咯噔一声,她发现昔日在她面前唯唯诺诺小丫头,自己竟然看不透她了。
甚至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香妩笑着说:“小姐,妾身是应付不得,那些过来夫人,妾身甚至不认识几个,不过,这不是还有小姐吗?妾身可就指望着小姐了。”
霍迎云:“啧啧啧,我凭什么要帮你!不过是一个妾而已,便是上籍又如何,那也是我父亲抬举你罢了,你怕是不知道,今日过来夫人,怕是大家心里都存着笑,想看你热闹呢!说什么庵子里来尼姑,谁信?”
香妩知道,霍迎云说得是真得,如果是之前,她一定是忐忑不安起来了。
但是现在,也许是侯爷宠爱,也许是心境变化,她想法不一样了。
她竟然淡定得很。
她望着霍迎云,道:“小姐,若是我丢人现眼了,倒是没什么,只是怕在定远府那么多官员内眷面前,丢了侯爷人,由此丢了小姐人。”
霍迎云听着,一个蹙眉,这倒是一个问题。
香妩又道:“其实以侯爷声明和威望,便是我这个当小妾丢了他人,那又如何,作为侯爷唯一女儿,小姐依然能找一门好亲事吧,毕竟总有一些贪图侯爷权势地位,也不管小姐相貌名声如何,就想上门结亲。”
听这话,霍迎云险些气倒:“你这是什么意思,说得好像离了父亲,我便嫁不出去似!”
香妩歪头,一脸认真地看着她:“难道不是吗?我看你如今是侯府千金,人家楚家少爷也没想娶你呢!”
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霍迎云险些气得一口气上不来,看着香妩那一脸无辜样子,恨不得当即上去给她一巴掌。
但是她马上想到了楚潭云。
虽然父亲拒绝了自己,但是最近这几日,她给楚潭云传过信,听楚潭云那个口风,他也在想办法争取,过去自己父亲面前求一下这门婚事。
如果香妩这里名声带累了自己,会不会为这件事带来变故?以楚潭云那个挑剔高傲性子,会不会不愿意在父亲面前争取了?
霍迎云这才发现,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香妩看着霍迎云,她太了解霍迎云了,当霍迎云丫鬟那么多年,可以说她什么心思,自己都能猜到,于是便悠闲地道:“小姐,其实这件事很好办,你也不用多想,就跟在我身后,遇到那些上门家眷,我但凡不认识哪个,你就偷偷告诉我,若是哪里有什么要在意,你也事先提醒我,这不就是了?”
偷偷告诉她,事先提醒她??
霍迎云乍听到,一口血差点没吐出来,她以为自己是谁自己凭什么在她身后老老实实地给她提醒!
但是当这最初一口气过去,她盯着香妩,到底是忍下了,如今情势如此,她少不得忍耐。
香妩是自己父亲一手提拔起来小妾,虽然是个妾,但也是正经妾,府里没正夫人,她这个妾是要代为招待各家内眷。
现在香妩脸面就是自己父亲脸面,而父亲脸面就是自己脸面。
霍迎云定定地看着香妩,这个自己昔日丫鬟,过了好久后,她终于深吸口气:“好,我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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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过来定远侯府参加家宴,自然都是定远府有头有脸夫人小姐,这些人中,便有一位卢家夫人,如今不过二十多岁,是卢大人填房,生得美貌,性子机灵,消息也颇为灵通。
当年她没嫁时候,也曾经巴望过定远府这位大名鼎鼎定远侯,奈何暗地里请人试探过,人家侯爷根本没那意思,她自己又寻了机会,特意在霍筠青跟前露面,人家更是正眼没看过她,她这才死心,踏实嫁了如今这位。
她对霍筠青过去事也多少打听过,知道这人位高权重有大功,颇受帝王倚重,身边各路人马送绝色女子不知道多少,不过都放在什么藏春楼里,到现在身边除了两个女侍卫,并无什么夫人侍妾伺候。
原以为这人或许有些问题,不曾想如今竟然突然纳了一个妾,自然是冷笑不已,当年以为你是目无下尘,敢情如今竟然提拔一个丫鬟?
在她心里,自然觉得那个勾搭了霍筠青妾定是妖娆狐媚人物,还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要不然也不至于被堂堂定远侯迷得神魂颠倒。
所以来之前,已经暗暗加油添醋,把这事私底下说了:“想都不用想,定是模样妖娆,不然这么低贱身份,怎么就勾搭了那位侯爷!”
众人听了,自然惊讶,往日只听说这位侯府行事不羁,从来不讲究什么规矩,可随便纳一个小妾当良妾,且是上籍,这怎么听都别扭啊!
惊讶之余也窃窃私语:“便是相貌好一些又如何,到底是出身低,难登大雅之堂。”
也有感慨:“这在咱大昭国,倒是少见!”
不过话虽这么说,心里却开始嘀咕起来,到底定远侯位高权重,不是她们能轻易招惹,更不敢得罪了这位妾。
甚至……她们过来时候,她们夫君都嘱咐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