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太过明显。
沈映弯了弯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应该跟你说一下。”
容虞点了点头,道:“哦。”
沈映接过容虞手里空掉的茶杯,掩去眼里的情绪,轻声问她:“身上还疼不疼?”
容虞摇头。
沈映又问:“还要喝水吗?”
容虞说不用。
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容虞不知道在想什么,侧着头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门外有人敲门,咚咚咚三声,沈映从容虞身上收回目光,起身去开门。
是谨欢
“殿下,陆大人在找您,方才还派人去了府里。”
沈映低声道:“知道了,我一会过去。”
谨欢弓着腰退出,余光瞥见了沈映袖子上沾上的点点血迹。
他家殿下素来喜净,几乎不允许身上有丝毫污迹,谨欢没有多言,识趣的退下。
容虞看着走回来的沈映,问道:“你要走了吗?”
沈映垂下目光看她:“你不想让我走吗?”
容虞仰头同他对视着,并未直接回答他,而是道:
“你走之前,可以抱我一下吗?”
………
临近傍晚时,容虞回到了郡王府,开门的小厮瞧见是她瞳孔明显紧缩了下,好半天才楞过来。
下午的时候有刑部的人过来,称要重新调查容虞所犯的事,但还没真正开始查,这事就不知道怎么传到了容围的耳朵里,他为此狠狠的训斥了容画。
大体意思就是家里的事就要在家里解决,为什么要闹到锦衣卫和刑部去?平白让别人看郡王府的笑话。
他甚至直接利用身份特权赶走了刑部过来的人,然后派人去刑部传了话,让人把容虞送回来。
容围是个极爱面子的人,他能这么做,绝不是因为容虞是她女儿,而是怕容虞这事闹大了影响郡王府的脸面。
大夫人也没有阻止,因为她意识到,这件事确实是她冲动了。
一方面是因为她没想到会因此激发锦衣卫和刑部的矛盾,从而让这件事不再局限于宅门间的手段。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的确受了这个女人的刺激,从而忘了距离容环婚期已经不远了,容虞越被人唾弃,那和容虞一父同姓的容环就会越受影响。
容虞还是安然无恙自己走了回来,但经此一遭,原本就没什么名声的容虞,此后更是人人鄙弃了。
琉夏一见容虞回来,就哭着不顾身份之别一下子扑到了容虞身上抱住了她,正好撞在了容虞的伤口上。
容虞并没有直接推开她,只轻轻的皱了皱眉,说:“松开。”
琉夏早就习惯了这样冷淡的容虞,她担心自己的眼泪抹到容虞的衣服上,还是抽抽搭搭的松开了容虞,一边抹眼泪一边道:
“…姑娘,你…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话刚说完,琉夏就又哽咽了起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
“为什么他们会把那样莫须有的罪名按在您的身上,要不是…要不是沈世子……”
“别哭了。”
容虞进到房里,没管她的满脸泪水,又问道:“今天可有发生什么。”
琉夏抽泣了几声,然后一五一十的和容虞说了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包括刑部来人以及容围训斥容画的事。
容虞并不意外。
他点了点头,忽然问:“那他现在还在府里?”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容围。
琉夏没想到容虞会突然问这个,愣了一下才道:“奴婢也不知,只是今天王爷同大少爷出去了,不知现在回来了没。”
容虞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琉夏问:“姑娘,你要去找王爷吗?”
容虞摇了摇头,不再多说,道:“没有,夜深了,你也快去睡吧。”
琉夏瘪了下嘴,又问道:“…那姑娘,你吃饭了吗,奴婢去帮你准备……”
容虞打断她:“不必。”
琉夏失望的哦了一声,道:“……那奴婢就先退下了,姑娘您要是有事就叫奴婢。”
容虞没说话,琉夏红着眼睛默默的退下了。
容长兼原本在江北那边做官,官不大,却是一个极容易捞油水的官职,这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同郡王府有关系的许多人担的都是这样类似的官职。
江北那边今年夏天大旱,朝廷下令拨款赈灾,是经皇帝批红内阁亲自下的命令,容长兼并不在当中担任重要的职位,只是在粮草这一块负责登记,职位清闲。
但容长兼却利用身份之便,买通了接粮的地方官,足足克扣了五千两白银。原本赈灾这种事情,对于经手官员来说就是你贪一点我贪一点的事,然后留个大头给当地的灾民买一些劣质的粟米,就算了了。
但这次不一样,上面扣的太多,留给下面的就越少,再加上盗贼肆虐,容长兼负责的那块地方居然发生了暴动。
发生暴动就势必会镇压,镇压之后就势必会去寻找发生暴动的原因,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左右已经不是把那五千两补上就可以解决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