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
脑皮层发震,剧烈的冲击搅碎了周衍的魂魄。他气息粗重起来,嘴唇发白,不可置信地瞪着许盈。
许盈没在意他的异状,她只说:“既然你醒了,那我先走了。”
“……许盈。”周衍嗓音嘶哑。
许盈回望他。
他看着她,脸色更加发白,像一抹雪。
突然,他弯腰按住心口,像是难以接受什么,气息越来越喘。
许盈审视着貌似很难受的他,这时急急忙忙赶来的秘书出现,许盈没再管周衍,走出病房。
“周总,”秘书赶忙去扶住周衍,“周总您没事吧,我去给你叫医生。”
周衍推开秘书,喘着气下床。下床后他身形晃了一下,稳住了身形,他踉跄着往外走。
“周总您要去哪儿?”秘书焦急道。
“回去。”周衍喉咙像是塞了东西,艰难地喘息。
“回去?可是您——”
“回去。”
“不行,您的伤——”
“我说回去。”
秘书踟躇着,赶忙去搀扶周衍。
一路将周衍送到小院,周奶奶见周衍头上包扎着纱布,慌忙问:“阿衍,你头怎么受伤了!”
“没事。”周衍疾步进入卧室。周奶奶跟进来,“阿衍,你的伤——”
“奶奶,伤没事,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周奶奶张了张嘴,担忧地看了一下他的伤,然后出去向秘书了解情况。
她忙拉住秘书,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秘书说:“周总他去外面谈生意,不小心被酒店里脱落的灯砸了头,不过还好,没砸出什么问题来,只是额头划伤,留了些血。”
“什么酒店!怎么灯还能掉下来给人砸了!”周奶奶一边庆幸周衍没受多大的伤,一边怒道。
还好只是轻伤,万一砸出什么大问题来,那可怎么办!
卧室里,关上门后的周衍快步走到桌前,拿起沈蔓绿的相框。
相框里,沈蔓绿笑靥如花,一双杏眸直直盯着他,像是在质问他。
他慌忙捂住她的眼睛。
空气越来越稀薄,缺氧的胸腔炸裂般的疼痛,他支撑不住,慢慢地蹲下来。
紧紧地捏着相框,手背青筋突起,指骨泛白。
良久,他颤着声,对相框里的人说:“对不起……绿绿……对不起……”
他对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