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其他太医,那些大臣肯定会多想,背后觉得他不顾功臣的死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偏殿里没传来消息,宋成帝的步子就一刻不能停下来。
终于有动静了,是宁果果痛苦的呻吟声,宋成帝只愿老祖宗保佑,保住他的血脉。
胡九庆怕皇上再这样下去恐会受不住,不得不开口,“皇上,您的衣袍上也沾了血迹,不如去沐浴,等您出来了,宁婕妤也就好了,宁婕妤的肚子定会无恙的,皇上且宽心。”
宋成帝浑身紧绷到现在,也的确是十分难受,冷着脸接受了胡九庆的提议。
终于送走了皇上,胡九庆亦是背后衣裳都被汗水浸透了,如今他也只能祈祷,但内心里着实没抱多大的希望,宁婕妤流了那么多的血,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这么长时间过去,后宫也收到了消息。
皇后宫中,皇后更是惊得坐起,“怎么回事?不是说那药膏日日在擦吗?”
春夏也不知道,“却是一直在用,料春兰也不敢哄骗娘娘,奴婢以为该是宁婕妤身子太过康健,那药膏中的麝香用料不重,这才让她有幸怀上。”
这倒也解释的通,皇后命人给她梳妆,“本宫要去御书房看看。”
如果是平常,宫妃落胎还是在夜里,皇后顶多会派身边的宫人去瞧瞧,可现在情况不同,是发生在御书房,与皇上有关,皇后就不得不去了。
“娘娘莫急,宁婕妤用了药膏,虽有幸能怀上,但经了这一遭肯定是保不住了。”春夏宽慰这。
皇后脸上露出慈悲,叹息一声,“到底是一个孩子。”
任谁也看不出她是真惋惜,还是惺惺作态。
等皇后到了御书房,后宫里位分高的来了一半,见到皇后起身行礼,“臣妾参见皇后。”
皇后摆手,问,“宁婕妤情况如何。”
众人都是摇头。
皇上出来时,就见到这些女人们,本来就不好的心情,如今见到他们更是直接爆发出来,“你们不在自己宫里待着,来这做什么,都给朕滚回去!”
这还是皇上第一次对妃嫔们发这么大的火,众人噤若寒蝉。
皇后也是被惊了一下,但她许久没见皇上,皇上如今的模样也让她心惊。
“皇上莫急,宁婕妤定会安然无恙。”皇后出来打圆场。
又对着宫妃们缓声道,“如今天黑风露重,这处人多了也无用,妹妹们且先回去歇着。”
有了这个台阶,那些本来只是想来皇上这刷脸的,撞到了枪口上,只得借着皇后的话,一个个退下了。
御书房内只剩下了皇上皇后,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了结果。
众位太医如丧考妣的出来,在宋成帝身前跪倒了一片,“皇上恕罪,老臣们无用,只保住了宁婕妤的性命,小皇子未能保住。”
宋成帝本坐在龙椅上,听了这话,整个人的精气神好似一下子被抽干了,瘫靠在龙椅上,双目失神。
皇后敏锐的感觉到皇上的不对劲,以往也不是没有宫妃小产,前几月姜温雅小产,皇上也不曾这样,难道皇上真是对宁婕妤上了心?
那为何这么久都不去玉芳殿?皇后想不通这点。
不论如何,看来这宁婕妤不能留了,看皇上这么在乎宁婕妤的肚子,若是有朝一日她诞下皇子,岂不是能争那储君之位?
皇后并不知道她的算计白费了,宁果果不可能再怀上皇上的孩子,后宫里的所有人都不能怀上皇上的孩子。
宁果果最后被送回了玉芳殿,至于御书房偏殿那已经被她弄脏的被褥都已经被丢了,烧得干净。
姜温雅晚上睡的早,采荷虽然听到这件事恨不得立刻说给娘娘听,可也不敢扰了娘娘的睡眠,只能按捺满心的激动,硬生生的等到了第二天。
姜温雅醒来看到采荷满脸的憔悴,很是惊讶,“你这是怎么了?一夜未眠?”
“娘娘您可算是醒了。”采荷打起精神,将昨夜的事情说了,说得十分详尽,好似她在现场一般。
姜温雅满心的惊讶,又想到自己逝去不久的孩儿,神色黯然起来。
采荷注意到,才想起那遭,暗恼自己戳了娘娘的伤心处,赶忙想转移话题。
但又想到了昨日传来侯爷重伤的消息,娘娘可是晕了一回,总觉得现在提什么都不合适的采荷,干脆住了嘴。
姜温雅可没有她想的那么多,黯然神伤了一会,便恢复过来。
至于昨日的昏迷更是做给别人看的,祖母让小青传来的信中,提到了这一回事,所以姜温雅有心里准备。
姜温雅这些天一直困扰的是另一件事,祖母给了她两个选择。
一是,祖母她会将宣平侯府带离京城,若是姜温雅愿意,小青会助她假死,到时一家人一同离京,隐姓埋名过平常人家的日子。
二是,若姜温雅继续留在宫里,那祖母也会留下配她,她做任何事,祖母都会助她。
姜温雅看完这封信时已经泪流了满面,心中自是感动,又有些愧疚。
姜温雅知道自己的性子,若是让她这般离开宫里,她是不会甘心的,虽然如今他绝了后嗣,姜温雅还想看他最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