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的胆子轻了,蒋宝珠很快乐,不管陆飞骁做什么,都觉得很有趣,像一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
陆飞骁也由着她。
冀氏远远看到儿子儿媳一前一后在园子里玩,两人之间的气氛不知为何让她觉得有些发疼,轻笑之后,扭头对着老侯爷道:“我怎么感觉骁儿看着有些像小时候,傻乎乎的?”
“挺好挺好!”老侯爷摸着胡子,住着拐棍,扭头看着冀氏道:“我怎么记得我们小时候,你就爱跟在我屁股后面?”
“谁爱跟着你,明明是你爱跟着我!老在我身后偷偷拽我头发!”冀氏猛地扭头,生气道:“你怎么这个都记错?”
“不管谁跟着谁,都挺好!”老侯爷闻言安抚道。
冀氏想想也是,不知不觉大半辈子就这么过去了,比起从前的心惊胆战,如今虽说日日拌着嘴,倒也确实挺好。
“等家里的事情处理妥当了,我带你回平洲住一段儿日子,看看小舅子是不是还是那么不禁逗!”老侯爷见她不知何时变得花白的头发,硬撑道。
冀氏惊喜的点点头,但随即又想到府里那两个孙女 ,于是道:“还是多等等,那两个孩子实在掰不正,咱们就带走,别让珠丫头为难。”
“听你的!”老侯爷闻言,一想到陆雨萱跟西戎有染,不禁也有些头大。
害怕一个没看好,人就闯了大祸。觉得实在不行,带走放眼皮下面也行。
至于暖丫头,虽说心术不正,人也有些拧巴,但是到底还是想让她多看看转转,许就想通了。
冀氏再含笑看了眼儿子儿媳,多少年没在儿子有这么傻,这么高兴的时候,果然还是娶对了媳妇。
光是看着这个,她就觉得自己得多活几年,日后不知何时就会有个小孙孙可以玩。
想想就觉得日子越过越有盼头。
“姐姐怎么这般不小心?”陆欣暖在课后,好奇问:“怎么就烧了屋子?”
陆雨萱闻言脸就有些黑,哪里知道自己在屋里关着门练瑜伽,一个没站稳,不小心撞到烛台,就烧了镇南侯派人送过来最新款的布料跟收拾,还少了不少跟戚霍之间的往来信件,以及自己刚记好的历史记录?
跟倒霉的是,还烧了自己目前带在身上的银票!
原想着去正房请安道歉,看能不能被弥补一二,却看到跟蒋宝珠在一起说笑的镇南侯,两人之间其乐融融。便只能在嬷嬷轻咳中,悄悄离开。
“姐姐在房中烧什么,怎的就烧的这般厉害?”陆欣暖见她黑了脸,又道。
陆雨萱见她还是问个不停,心中厌烦的很,又看到身后的李嬷嬷,这是她最喜欢的嬷嬷。刚开始的时候,嬷嬷说不需要教自己规矩,而是要让她观察一下,看自己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妥,直接改了就是。
人人不同性情,不同习惯,无需一个模子里刻出来。
对于这种教育方法,陆雨萱颇为认可,不过因为有人看着,所以才会稍微控制了一下脾气。
连问两次,见她都不说话,陆欣暖心中冷笑,越发觉得她在房中做见不得人的事情,她可不相信不小心撞到烛台这个借口。
“义母,明日沐,我想出去去见见铺子里的掌柜的。”陆雨萱身上的银票烧了大半儿,也不知道剩下的还能不能用,若是不能自己也好再取一些,镇南侯府一个月只给五两银子的份例,想干什么都不够。
蒋宝珠点点头,道:“行啊!说了你生意上的事情,府里不会插手,但若有需要帮衬的,你言语一声便是了。”陆飞骁说了不要禁止她们出门。而且明日他们要去安家
“多谢义母!”陆雨萱并不怀疑蒋宝珠的话,这人生来富庶,从未缺过银钱,自然可以清高的不在意黄白之物。
她也是见过蒋宝珠那十里红妆的嫁妆的,心中羡慕不已。
自己这般努力,日后都未必有这么丰厚的嫁妆,果然人跟人不能比!
“暖儿若是想要出去,也行。但你们都须得带足了人。”蒋宝珠扭头见了陆欣暖眼中的羡慕,径直道。
陆欣暖闻言一喜,倒是没有拒绝,她自从回来,还没出去过呢!也不知道戚大哥有没有什么传信。便高兴道:“多谢母亲,女儿不去旁的地方,就想回袁家看看。”
“带上年礼!”蒋宝珠叮嘱之后,就不多说了,借口有事,让她们离开了。
陆雨萱出去之后,路上对着陆欣暖道:“妹妹日后可不能用这个回字,义父义母这般好,可不能伤了他们的心。”
陆欣暖看着她假模假样的关心,挑挑眉道:“我在袁家长了十三年,父亲母亲都不阻止我回袁家,也是不想我忘恩负义,姐姐就不必担心了。倒是姐姐,从前待你如珍如宝的王家,可莫要忘了啊?”
“那可是你嫡亲的外祖家。”陆雨萱反讽道,自己跟王家可没什么关系。
陆欣暖学着蒋宝珠的表情,脸上带着笑意道:“生恩养恩,王家已经跟镇南侯府断了亲,与我又无恩情,倒是姐姐,听说从前可是常住王家的。”
那是原身傻逼!陆雨萱翻了个白眼,没有指出她的语病,都说了生恩了,便是再少,她身上也留着王家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