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乖戾,“原来你在里面,可以知道我做了什么?”不然为何会这么骂他。
闻人缙不语,看向他的眼神充斥着厌恶痛恨。
因着他们的缠斗,海里溅出许多鲜血,打湿了他们二人的衣衫,衣物沉重却完全没有影响他们出招的速度,都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
“昨天你在我的身体里,眼睁睁看着我与苏苏合修?”
随着容祁的话,闻人缙回想起昨日看到的一切,还有裴苏苏求助伸向他的手,胸臆间喷薄而出的愤怒和杀意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
他眼眸赤红,掐住容祁的脖子。
容祁不躲不避,冷笑着看闻人缙,身形如风般消散,又重新凝聚在他身后,朝他后心攻去一掌。
他们二人现在都是神识,可以随时凝聚身形,或是消散。
“我是为了救她,”容祁苍白瘦弱的手成爪,手背上溅了许多鲜血,一边与闻人缙打斗,一边快速说着,“难不成你觉得,那种情况下,有什么东西比她的命更重要?”
闻人缙凝眉,沉声道:“可你逼迫她是事实。”
自从被困进容祁身体里,周身都是一片黑暗,闻人缙只能与他同感,却无法掌控身体。若不是听到容祁的声音,他还找不到识海这里。
似乎只有每日固定的时辰,他才能短暂地拥有身体的掌控权。
容祁对着闻人缙心口部位一爪掏过去,冷哼一声,“她那时情绪激动,哪里听得进我的话?若我不用你的精血逼她,她现在已经只剩一年寿命了。”
容祁的性情就是如此,对于他来说,什么都没有活着重要。
他要活着,也必须要裴苏苏长长久久地活着。
闻人缙与他说不通,干脆用拳头来跟他讲道理。
“闻人缙,你是不是后悔躲进我身体里了?”容祁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故意往他心口上扎刀子。
闻人缙抿唇不语。
若不是容祁手里有他的精血玉坠,他当时拼死一搏,有很大几率可以夺舍成功。
可惜,精血玉坠让他关键时刻受了重创,被吸进容祁的身体,被迫困在这里。
“把我的精血毁了,别想再用它威胁苏苏。”
“你想得美。”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不相上下。
渐渐地,闻人缙的这道神识越来越微弱,直至彻底消失。
他本身的灵魂依然被困在漆黑一片,不知何处的地方,只能等待下一次时机。
就连容祁都找不到他的位置,毕竟容祁总不能对自己用搜魂术。
容祁睁开眼,气息微喘。
终于离开了那片黏腻腥气的血海,身上也不再有被打湿的沉甸甸的感觉,舒服多了。
他眼睫颤动,掀起眼眸看向床那边,正好对上裴苏苏疑惑的双眼。
容祁愣愣望了她一会儿,嘴唇动了动,正准备说些什么,裴苏苏却已经重新闭上了眼。
他只好闭上嘴,继续安静待在床尾。
裴苏苏方才听到容祁呼吸急促,心下觉得奇怪才看了他一眼。
只是,看样子他并不是战斗力有损的情况,不是出手的好时机。
平静的一夜过去。
清晨,见裴苏苏准备下床,容祁连忙从地上站起来,因为跪得太久腿脚冷僵,起来时身形踉跄了下,扶着床架子才不至于摔倒。
容祁身上的伤还未愈,又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跪了一夜,气色看上去比之前更差,额头渗出冷汗,声音有些沙哑,“你想吃什么?”
裴苏苏冷漠的视线从他身上白衣扫过,看一眼就收回视线,随后漠不关心地绕过屏风,掀开珠帘走了出去。
容祁无意识地向前走了半步,望着摇晃碰撞的珠帘,看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
他皱起眉,默默垂首,知裴苏苏现在心里痛恨自己,不愿与自己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