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食肉动物,除了肉以外的东西一概不吃,要是给蔬菜给他的话,他还会生气,所以不用考虑营养配比的问题。其次,他似乎能听懂人说话,不但能跟上塞西尔的指挥,还能给予她正面的反馈。
还有比他更聪明更可爱的动物吗?
塞西尔高兴地和小章鱼互动了一会儿,便把他放到秋千上,然后自己跳下秋千,开始一朵朵认真地采摘起白色的蔷薇来。
她的动作慢条斯理,透着无言的温柔。阳光落在她的身上,仿佛时间都静谧了下来。小章鱼在水里玩腻了,就爬到藤蔓上,安静地看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塞西尔终于停止了采摘。她将白蔷薇与藤蔓编织在一起,制成一只美丽的花环,在自己的头上试戴了一下,然后又拿了下来。
最后她对小章鱼伸出了手。
“小一,我们走吧。”
塞西尔带着小章鱼去了城郊外的墓园。
墓园里一片死寂,连飞鸟掠过都是悄无声息的,似乎不忍打破这份肃穆的宁静。
塞西尔站在一座干净的墓碑前,将蔷薇编织的花环轻轻放了上去。
这是她母亲的墓碑。母亲生前最喜欢白色的蔷薇花,死后,棺柩里也被铺满了白蔷薇。
可惜她离开得太久了,白蔷薇早已化成腐朽的烂泥。
塞西尔伸出手,将墓前的浮灰掸净。然后她挨着墓碑坐了下来,脑袋靠在一侧,雪白的眼睫低垂,宝石似的眼眸里雾蒙蒙的,浮着幽幽的光,像是在缅怀着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她的身形纤细,此时隐藏在冰冷的石碑后面,显得格外瘦弱。小章鱼趴在她单薄的肩头,认真地看着她,一刻不停的小触手安静地伏了下来,看上去出奇乖巧。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只有蔷薇的幽香环绕着他们,温柔而恬淡,像是母亲无声的拥抱。
夕阳西斜,天空呈现出绚烂的暮色。金色的余晖洒在少女纯白的长发上,为她镀上一层薄薄的金辉。
她的面容恬静美好,呼吸清浅绵长,显然正在熟睡中。倏然,像是被什么惊扰一般,纤长如蝶翼的睫毛微微颤抖,下一秒,她便醒了过来。
她又睡着了。
塞西尔恍惚地站了起来,迷迷糊糊地呢喃道:“小一?”
没有任何回应。
“小一?快出来,我们该回去了。”她顿时清醒,围着墓碑开始四下寻找起来。
小章鱼像是蒸发了一样,到处看不到他的身影。而这里不比家里的房间,这座墓园又大又宽广,不仅有很多坟墓,还种满了树,想要在这里找到一只小小的章鱼,简直是大海捞针。
塞西尔停下脚步,仔细回忆了一下安妮被咬时的情形。
当时她试图用肉干吸引小一,但并没有用。后来她又举起安妮的手,而安妮的手上有血……
所以,是血的气味吸引了小一?
塞西尔扬起右手,双唇微动。一道细细的幽蓝流辉凭空出现,化作刀刃在她的指尖划过,血珠瞬间渗了出来。
“小一,出来进食了。”她轻轻唤道。
微风拂过,塞西尔身后的树丛发出细碎的声响。她顺着动静转过身,果然看到漆黑的小章鱼从树叶间慢慢爬了出来。
塞西尔勾了下唇角,左手轻抚了下滴血的指尖。一簇柔和的光晕笼罩在伤口的上方,几乎是瞬间,伤口便痊愈了,连一点血迹都不剩。
这是她闲着没事学的治愈术,没想到还有用到的一天。
小章鱼爬到她的手背上,嗅了嗅那只完好如初的手指,触手不满地挥舞起来。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把自己送给你吃吧?”塞西尔好笑地点了下小章鱼的脑袋,“走,找吃的去。”
她扭头看了墓碑一眼,然后带着小章鱼,走到守墓人的小屋前。
精神矍铄的守墓人一瘸一拐地从小屋里走了出来,笑眯眯地说:“莱维特小姐,又睡着了吧?”
“还真被您猜中了。”塞西尔浅浅一笑,“索尔爷爷,您这儿有一盆生肉吗?”
守墓人捋了一把胡子:“有是有,不过你要那么多生肉干什么……”
“您别问那么多,有就行了。”塞西尔将胸前的水晶胸针取下来,双手递给守墓人。
“既然莱维特小姐需要,那我这就去拿给您。”守墓人乐呵呵地收下胸针,转身回了屋。
很快,他捧着一盆血淋淋的生肉走了出来,径直送到塞西尔的马车上。塞西尔与他行礼道别,坐上马车离开了墓园。
等到她回到宅邸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她走下马车,嘱咐驾车的佣人将车内的空盆处理掉。然后又看了一眼门前泥地上的车辙印,侧首对肩头上的小章鱼小声嘀咕:
“小一,莉娜已经来了。还记得我们的计划吗?”
小章鱼懒洋洋地抬了下其中一只触手,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大佬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