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司玄把车停在海边,转身把沈溪从摩托车上抱下来以后,提着装着纸钱的铁桶,轻车熟路的牵着沈溪往沙滩上走去。
高跟鞋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沙滩上,沈溪有点走不稳,江司玄干脆把人扛在肩头。
沈溪囧,很想问一声,能不能用抱的?扛在肩头,会让她有种自己是麻袋的感觉。
两人安安静静的蹲在海边,在波涛声中把买来的纸钱,一张张烧在了桶里。
火光中,沈溪偏头看了眼从开始到现在就一言不发的江司玄。
沈溪眼圈红了红,又开始心疼了。
“其实,我并不是很伤心。”江司玄忽然开口,他扯开领结,皓白的衣领松开。
他偏头望向沈溪,红色的火光中,目光温柔:“你也不要为我伤心。”说话时,喉结轻微滑动,眼眸中有隐隐的情愫。
车祸发生时,在江司衍的大哭大闹中,浑身是血的江母,第一反应是撬开车窗,带着江司衍爬出去。
等把江司衍抱到安全地带的沈母,反应过来江司玄还在车上的时候,汽车已经着了火。
后来……
江司玄眼眸一沉,在汽车爆炸前,是被压在驾驶位上的江父用力把他推了出去。
身受重伤的江司玄,拼尽全力的从车上爬了出来,爬到了安全地带,而江父却死在了那场爆炸中。
当他们被送进医院时,江母抢救无效死亡时,她还紧紧拽着江司玄的手,让他好好保护弟弟,好好保护江司衍……
小小年纪的江司玄沉默半晌,在沈母期盼的目光中缓缓点头。就算被母亲抛弃,他还是愿意承担这份责任。
只是这份责任,让他受到了伤害!
江司玄的喉咙,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手指松开,烧到一半的纸钱忽然落进火堆里,眨眼就被火舌席卷成了灰烬。
肩上微微一沉,沈溪乖巧柔顺的将头靠在他肩膀。鼻尖窜入少女身上的馨香,是令人安心的味道。
昏暗的夜色下,江司玄微微偏头,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发丝柔软,像是小兔子身上那软软的绒毛。
江司玄微微低头,唇畔小心翼翼的落在她头顶,眼神虔诚而又深情。
山一程、水一程,这个命运多舛的十八岁少年,在铺满荆棘的人生中,悄悄许下了愿望。
愿自此终年,身边都有她的陪伴。
江司玄送沈溪回去的时候,在小区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
沈宴和岑雁风都斜靠在车门上,两人还穿着晚宴上的高定礼服。
一看沈溪坐在摩托车后座,还紧紧搂着江司玄腰身的沈溪,沈宴面色一沉,岑雁风却酷帅的朝两人吹了声口哨。
“闭嘴。”沈宴凶岑雁风,在岑雁风挑眉的表情下,又凶巴巴的扭头瞪着江司玄,对沈溪沉声开口:“小溪,过来。”
脸色通红的沈溪赶紧从车上下来,大半夜的,她有种做贼被抓个现场的心虚感。
江司玄在她下车的时候,贴心的帮她把浅蓝色的裙摆抱在怀里。黑色的西装外套,皓白的衬衣,人高腿长,扯开的衣领露出精致优美的脖颈曲线……少年好看是好看,可当他成了深夜拐带女儿的臭小子时,沈宴看着就很想打人了。
“以为你们在演落跑甜心啊?”沈宴一把拽过沈溪,浅蓝色的裙摆倏然从江司玄掌心里划过,他下意识伸手去抓。
沈溪觉得裙后摆一紧,整个人随着重力往后跌,又倒回了沈宴怀里。
“松开,给我松开。”一看江司玄抱着沈溪,沈宴气的眉毛都飞了。
他冲上前,就把沈溪从江司玄怀里给拉了出来。
“你这么凶干什么?”岑雁风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炽烈明艳的紧身大红色礼裙,与熠熠生辉的钻石项链碰撞,将她一身的美艳性感演绎到了极致:“谁的青春不疯狂!!”
“你的青春很疯狂?”要教训女儿的沈宴,瞬间把注意力盯在岑雁风身上,清冽的嗓音比刚才更低沉冷然:“有多疯狂?”
岑雁风伸手搂着沈宴的脖子,人凑到他面前,眼神妩媚的盯着他,红唇轻启,笑的风情万种:“比我和你更疯狂。”
沈宴的眼神瞬间爆发出极大的侵占欲,他伸手掐住岑雁风的细腰,长臂微微用力,岑雁风瞬间撞进他炽热结识的胸膛里。
他垂眼睨着岑雁风,黑眸深邃:“那你得和我试过才知道谁更疯狂。”
岑雁风娇美一笑,伸手推开他的胸膛,像只蹁跹的蝴蝶,振翅从他怀里飞过。
沈宴下意识伸手去抓她的手,白皙柔软的手臂肌肤擦着他掌心滑过,他握紧掌心,像是留住了一手馨香。
岑雁风无辜而自由的对他莞尔一笑,拉过站在一旁的沈溪,朝小区里面走。
“咱们就这样走了?”沈溪有些茫然的开口问。
岑雁风对她宠溺笑,热情似火的红,把她雪白细腻的肌肤映衬的优雅迷人:“想留下来被你爸训一顿?”
“不想。”沈溪干脆答。
被两人甩在身后的沈宴和江司玄,有些懵逼的面面相觑,她们就这样把他俩给丢下了?
沈宴当机立断的掐着江司玄的脖子,美人持凶的问:“沈溪,还想不要让江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