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安君看着怀里的外孙女,最懂事也最让她心疼的外孙女,哪还舍得继续动手。婚姻是男女双方的事,陆濯那样的身世姿容,配京城任何一个闺秀都是良缘,但凡陆濯愿意圆房,聪慧如外孙女,图陆濯的家世也会配合。
反过来,二人没能圆房,必然是陆濯不愿意。陆濯不愿,外孙女还能强逼一个爷们睡她?
寿安君都替魏娆委屈,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竟然被陆濯如此抗拒,简直就是羞辱!
掌心在魏娆的后背慈爱地摩挲,轻轻拍了两下,寿安君笑着开口了:“娆娆不用害怕外祖母担心,其实不圆房挺好的,那陆濯心里清高自负,面上居然还能笑脸待人,足见其虚伪至极,这种男人,便是圆房了也难得到他的真心,不如做戏五年,和离后再挑佳婿。”
魏娆慢慢抬起头,意外道:“您真的这么想?”
寿安君笑道:“当然了,我们家娆娆这么好,也值得更好的男儿。”
魏娆松了一大口气,她还怕外祖母替她难过呢。
“对了,前几天你姨母来信了,说年后让你表哥过来,看看京城的生意,顺便把你的添妆送来。”
魏娆不想要:“又不是真嫁,姨母破费什么,等我将来和离了,真的遇到一个互相喜欢的男人二嫁时,姨母再送也不迟啊。您那份我拿的都心里不安。”
寿安君:“有什么不安的?初嫁要添妆,二嫁继续添,管你嫁几次,这都是我们长辈的心意。当然,外祖母没你姨母那么有钱,大头已经给你了,二嫁的时候你可别指望我继续送你田产铺子。”
魏娆就被老太君逗笑了。
寿安君又打听了一番魏娆与英国公夫人等长辈相处的情况,得知英国公夫人是真的喜欢魏娆,寿安君总算得到了一丝安慰。
祖孙俩说完话,魏娆回了她的院子,闲庄离京城远,她与陆濯马上就要启程了。
陆濯坐在次间,知道魏娆不会耽误多久,他并没有躺下休息。
魏娆挑帘进来,想起与陆濯的约定,对陆濯道:“我没能骗过外祖母,她知道咱们是装的了。”
陆濯不禁反思自己的表现,好奇问:“老太君怎么看出来的?”
他自信没有丝毫破绽,无论寿安君的视线在哪,他看魏娆的眼神都很温柔。
他问魏娆,魏娆也还迷糊着,不懂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只是想到当时的情形,什么进去、豆芽菜的,一抹酡红悄悄地飞上了魏娆莹白的脸颊。
就像一朵雪白的梨花,突然变成了一朵粉嫩嫩的海棠,风情万种。
陆濯见了,鬼使神差地想到了母亲与他的私语,催促他圆房。
莫非,寿安君也打听两人的圆房问题了,魏娆没有经验,露了马脚?
别开视线,陆濯低声道:“既如此,我去向老太君赔个罪。”
魏娆淡笑道:“世子何罪之有?你端雅守礼,并不贪图我的美色,外祖母还很高兴呢,她老人家与我祖母可不一样,更注重实惠,咱们俩早晚都要和离的,我如果能保持完璧之身,将来更方便二嫁。”
陆濯笑了笑:“这点姑娘与老太君都可放心,除了必要的演戏,陆某绝不会占姑娘半分便宜。”
魏娆:“嗯,世子都签过契书了,我当然信你。时候不早,咱们这就动身回城吧。”
两人一起来向寿安君辞行。
寿安君请陆濯去侧厅单独说话。
魏娆悄悄攥紧了手,她在陆濯面前夸大了外祖母的喜悦,外祖母可别露馅儿。
侧厅,陆濯还是先向寿安君赔罪了:“四姑娘对晚辈有冲喜之恩,只是婚前晚辈与四姑娘偶遇过两次,彼此都无意,晚辈不想互相勉强,故而选择了五年之约,失礼之处,还请老太君见谅。”
寿安君虚托起他的手,笑得很是豁达:“知道,娆娆都与我说过的,那丫头不喜拘束,世家高门处处讲究规矩,确实不适合娆娆。当初承蒙老夫人看得起,促成了你们俩的冲喜,如今你醒了,娆娆也找到了权势之家做后盾,你们俩算是互惠互利,谁也不欠谁。”
陆濯垂眸聆听。
寿安君转个身,对着窗外道:“我请世子过来,是想把娆娆的安危托付世子五年。她一个小姑娘,自认为学了几年剑法就什么都不怕了,可人心险恶,四年前她命大捡回来一条命,下次未必有这份幸运。陆氏一族忠君报国,老妇万分钦佩,恳请世子念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保护好娆娆,别再让她任人宰割。说到底,长辈的恩怨,与她何干呢?”
话音落下,寿安君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陆濯想到了自己的祖母,祖母为了他去承安伯府提亲时,言辞恳切肯定胜过此时的寿安君。
陆濯应承道:“老太君放心,魏娆是陆家妇一日,晚辈便会护她一日。”
寿安君笑了,目光在陆濯脸上转了一圈,态度变得轻松起来:“娆娆心是好的,只是脾气大了点,若有冲撞之处,还请世子看在她年纪小的份上,别与她计较。”
陆濯温声道:“我长她五岁,理当如此。”
“我外祖母与你说了什么?”
上了马车,魏娆迫不及待地问道。
陆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