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虽然寒冷,但是却如俞鸿生所说,整个城里都很热闹,人们或穿着襦袄,或戴着风帽,来来往往,或进出酒肆,或驻足摊铺。
因为人多,再加上路面又有积雪的关系,他们没有坐马车,萧丛薇裹着厚厚的风氅,头上的风帽将她整张脸都包住,可还是觉得很冷。司马柔嘉紧紧跟着楚珣,嘴唇也微微冻的发白。
“快到了吗?”萧丛薇忍不住问俞鸿生。
“就在前面。”
果然,没走几步,就看到前面一座亮晃晃的楼,进出的人络绎不绝。走到门下,仰头就是“月满楼”三个大字。
门口送客的中年女人看到外面站的几个年轻人,各个俊美,气质不凡,再一看旁边熟悉的面孔,立刻欢喜地迎上前:
“哟,俞大人来啦!”老板酿一边看着俞鸿生旁边的几位,尤其是当中身穿白衣的年轻人,那丰神俊秀的样貌,周身的气派,阅人无数的她,可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大人,位子都给您留好了,快请进!”老板娘又道。
俞鸿生侧了侧身,微弓着身:“公子请。”
萧丛薇早已被门里的热闹吸引了去,穿梭的仆从,响着异域风情的乐曲,还有台上正在扭动的舞姬,她已经等不及了。
见她勾着头往里看,楚珣轻咳一声,“注意你的脚下!”
萧丛薇只顾看着前面,被他这么一提醒,才发现自己马上就要碰到门槛。
一进来,就被温暖的气息包裹,身上顿时就能出一层细密的汗,几人脱下风氅,交给一旁的随从。
老板娘亲自将他们带到二楼最中间的位子,这里视野很好,不光能看到楼下所有情形,还能看清楚地看到台上的舞姬。
“老板娘,把你这最好的酒菜都端上来。”俞鸿生说着。
“是,是,民妇这就去。”老板娘又看向楚珣,十分殷勤:“公子是第一次来我们这,我们这还有最好的乐姬,不如给您叫过来?”
“不必。”
俞鸿生本就有些提心吊胆,生怕这个安排砸了锅,但见楚珣面上神情还算过得去,又怕老板娘多话,惹得这几个主子不悦,立刻催促老板娘尽快去准备酒菜。
几个人都坐着,只有萧丛薇是站在楚珣身后,不过,她这会儿可顾不上抱怨,头一次来这种曾经只在电视剧里见到过的地方,又是好奇又是惊叹。
直到楚珣轻叩了几下桌面,萧丛薇的注意力才被拉了回来。
“还不倒茶!就算是侍从也要有点样子!”楚珣冷着声音。
萧丛薇撇撇嘴,心道,她要扮公子,他不让,扮侍从,还挑剔,也太欺负人了!
她端起茶壶,极不情愿地先给楚珣斟了一杯,然后又给司马柔嘉斟了一杯,她低头一瞧,司马柔嘉的脸绷着,神情还有些厌恶。小公主定是没见过这种场面。
走到俞鸿生跟前,萧丛薇正要给他也倒一杯,惊的他站起来连连称不敢。
“俞大人,让别人看到您对一个侍从点头哈腰可不好,”萧丛薇提醒,然后悄声问:“大人,这下面的舞姬可是这里最好的?总感觉差点意思嘛!”
倒是放得开,就是经她观察,颜值不怎么高,古装剧里的舞姬一般不都是舞艺样貌双绝吗,台上的这个,她觉得肯定不是台柱子。
这话一说完,俞鸿生惊了。
虽然萧丛薇是偷偷问的,可楚珣自然是能听的到,茶杯重重一放,如冰棱子一般的目光朝她射了过来。
恰巧老板娘已经让仆从端了酒菜上来,看到他们神色各异,还以为是嫌弃自己酒菜来的太慢,楼下的舞也不够美,忙赔笑:
“让贵客久等了,是民妇的错!民妇立刻安排我们这的当家舞旦上台,给贵客们解解闷!”
萧丛薇一听,顿时乐了。
只见老板娘双手击掌,楼下光线忽暗,原本台上的人一一都退了下去。
台上成了全场最亮的地方,随着乐曲再次响起,一众伴舞里一个穿着红色衣裙的女子脱颖而出,衣裙单薄,就像西域服装,胳膊脚踝均露着,随着每一个动作,手腕脚腕上的铃铛,“叮叮当当”地作响。
她的面上蒙了一层薄纱,随着扭动着的柔软的腰肢,面纱轻轻带起,但还是看不到面容。
楼下的看客一一叫好,台上的女子随着轻快的曲子不断旋转,当她再次转过身时,脸上的面纱已经摘掉。
果然是一张明艳动人的脸,笑容摄人心魄,看的直叫人心里发痒。
“真被我说中了!”萧丛薇得意着,赞叹着:“她可真美!”
见她整个人又被吸引,楚珣摇头,只得自己倒酒,一旁的俞鸿生眼明手快,忙拿过酒壶,给他倒满了一杯。
本想着这种场面,国相夫人估计会生气,但没想到出他意料,现下放了一半的心。
只是这心刚放一半,就听司马柔嘉十分不快地怼了一句:“如此穿着,搔首弄姿,这也叫美?”
萧丛薇一听,也不生气,只当是司马柔嘉没见过世面,就给她科普一下吧:
“小公子有所不知,这舞旦穿的是西域楼兰服装,舞呢,应该也是楼兰舞,她们本就民风开化,这不算什么。”
楚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