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尔帐内,桑诘沉着脸,“你再说一遍。”
“派去迎亲的人没有见到和慧郡主,郡主是在淮州失踪的。”平昭将陆丛薇莫名失踪的事,重新又说了一遍。
桑诘右手紧握,狠狠地在桌上锤了下来,“楚、少、桓!”
如果不是楚珣安排,谁能将陆丛薇轻易劫走?桑诘胸中怒火丛生,可转瞬间,他又冷静下来,片刻后嘴角牵出一抹阴狠的笑:“这倒也好,眼下正愁没有机会,他们倒是把由头送了来!”
平昭深知桑诘的想法,但有一点,他还是不太明白,“郡主身边的婢女说,当时没有任何的打斗,我们派去的人也看了,没有什么痕迹,如果是宁王派人劫走了人,就算是换成别的身份,也不可能悄无声息。
若是宁王自己,倒有可能,而郡主失踪的那日,宁王已经带兵出了王都,并没有亲自去劫人。”
“那又如何,”桑诘冷笑一声,“任谁劫走,都只能由北楚担下,楚珣担下!”
他怎能不知这其中诡异,但是他必须要抓住这次机会,一直想与楚珣在战场上较量一番,奈何没有出师理由,现在,正好给了他一个天大的借口。
至于陆丛薇?消失也罢,劫走也罢,桑诘已经不在乎,自始至终,她也不过是在利用他,那利用,就得付出代价,他桑诘不是一个拎不清的人,他心中的那个女子,早已经在兖州死了!
桑诘起身,“去告知父王,今晚,我要陪他用膳。”
——
司马柔嘉已经在司马肃的寝殿里待了好几日,没怎么合过眼,自从大婚那天,司马肃晕倒后,整个人就没有怎么太清醒过。
看着父皇凹陷的两颊,深黑的眼窝,司马柔嘉哀声道:“父皇,您醒醒吧,女儿不跟您置气了,女儿都听您的安排……”
一旁服侍的孙雪汐担忧道:“公主,您已经几天没有合眼了,您要保重凤体才行,不然,等陛下醒来,看到您这样,也会心疼的。”
站在另一边的大监,也擦了擦眼角:“是呀,公主,您这样,怎么能让陛下放心?”
“你们都不要说了,我不走,我就留在这里陪着父皇。”
司马柔嘉的眼睛一直看着龙床上的司马肃,虽然太医已经告诉她,司马肃已经病入膏肓,油尽灯枯,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她乞求上天,只要能让她的父皇醒来,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哪怕……哪怕是这一辈子都不能再见他……
“启禀公主殿下!”一个小侍监面色急切地跑了进来,“和慧郡主在淮州驿馆失踪了!”
“什么!”
司马柔嘉腾的起身,她快步走了过来,“怎么会失踪了?驿丞呢?”
“沈驿丞和郡主身边的那个婢女正在殿外跪着。”
耳旁听着小侍监的话,司马柔嘉已经抬脚朝着殿外走。
刚一出来,就看到淮州的驿丞和一个婢女,正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看到她,两人即刻叩头请罪。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恕罪!”驿丞又磕了个头。
“沈驿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大活人,能平白无故失踪!”
“这件事……这件事……殿下,这件事,臣也说不清楚,当时,郡主说想吃桃花酥,臣就去让人准备,谁知一出来,外面都乱了。”
“你说!你是跟着和慧郡主的,到底如何!”司马柔嘉急怒,偏头看向那名婢女。
那婢女战战惶惶地将那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就没有一个人看到?”
跪着的两人都惊慌的摇头,司马柔嘉气急败坏:“一群人都看护不了一个,要你们何用!”
“公主息怒!公主恕罪!”
“把他们和这次送亲的人都给本公主关起来,好好审问,到底是谁串通在谋害郡主!”司马柔嘉怒喝一声,也不理会身后人的求饶,转身又进到殿内。
“和慧郡主失踪,只怕东莱要兴师问罪了。”大监跟在司马柔嘉的一侧,颇为忧愁,“这件事,恐怕要告知宁王了。”
司马柔嘉忽然顿下脚步,思忖片刻,难道,人是被楚珣劫走的?如此的悄无声息,无人发现,就把人带走,只怕是除了他之外,不会再有别人。
想到这,她的心里倒是有些安心了,要真是被楚珣带走的,最起码陆丛薇是安全的。
“或许,宁王已经知道了。”
五十万北楚大军浩浩荡荡地向幽云关挺进,终于在这一日抵达关内五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帐。
正巧,从兖州赶来的罗知微,也率军抵达,一进大营,看到田福他们几个,兴冲冲地就跑了过去,“你们几个,可想死我了!”
“知微,你的速度还挺快嘛!”谭青在她肩上拍了一下,“我押送粮草还是先行,也是昨天才到。”
“都多久没打仗了,手都痒的不行了,王爷有令,我还不加紧日夜行军?”罗知微“嘁”了一声,看到周景山神色恹恹的,奇怪道:“老周,你怎么了?怎么跟霜打了一样,这还没上战场呢!”
一提到老周,除了罗知微外,都摇头叹了一声。
罗知微更诧异了,“怎么回事,你们都怎么了?”
老周苦着脸,转身就往楚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