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阑深带她进去,姜奈这才发现里面是宽敞的中式套间,茶室的沙发处,坐着一群精英范的西装男人,脸孔都很陌生,应该是谢阑深的随行秘书们。
显然他来申城是有要事的,忙到不分昼夜。
今晚能遇上,倒像是上天馈赠给她的一份小惊喜。
这时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走过来,递上手中整洁的西装:“公子。”
早期养成的习惯是根深蒂固的,仿佛植入了她的身体里,姜奈很自然地接过来,手指碰到西装的光滑面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事。
脸蛋发热,看到对方秘书眼中隐忍着笑意后,几乎都不敢再看站在一旁的谢阑深。
谢阑深倒也不跟她抢,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推开身侧的一扇门,从容不迫地为她解了这样窘态的处境:“跟我来书房。”
一分钟后。
直到两位当事人离场后,原本安静无声的秘书团队也没了忌惮,开始小声议论:“谢总领来的这位是谁啊?”
跟随谢阑深身边这这些年,在座的各位都很清楚他是个自我洁癖领域非常重的老板,为人肃静内敛,自十八岁接管家族企业以来,凭借着经商手腕闻名在外,到至今退隐,只投资一些慈善的项目,仍然还是圈内的传奇大人物。
所以,在外面有无数的女人前仆后继,削尖脑袋想上位也不足为奇。
不过聪明点的,稍微打听一下也知道。
谢阑深斋戒养性多年,从不沾女人身子。
这个疑惑,还是要靠俞睿来回答,他是谢家的老臣,跟随了十年之久,看到这群人百思不得其解,两指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似笑非笑道:“还能是谁?被我们谢总捧在心尖尖上的那位啊,平时都不让提的,你们不知道也正常。”
“除了她,谁还能让谢总来申城半日,却空出一晚上时间,赏脸到这里?”
说完,立刻有人顿悟道:“密会情人?”
“密会情人时间也不够啊,还有十分钟,谢总就要出发去机场了。”
“小声点,别惊扰了……”
俞睿指了指关紧的那扇门,做出了嘘声的手势:“谢总心里有数。”
此刻,姜奈殊不知自己成了外面八卦的对象。
她走进书房后,乖乖地抱着衣服站着不动,明亮的灯光让室内如白昼通亮,看到走到书桌旁的谢阑深徐徐解开腕骨上的昂贵手表,扫了眼时间后,便不轻不重地搁在了桌上。
没等她有反应,薄唇吐出的话,已经足够吸引她的全部注意力了:“这次来申城的行程只待半日,有些话想同你说,外面人多眼杂不方便……”
他这番话,像是跟她解释,为何会把她从楼下的包厢叫出来。
姜奈愣了下,见他边换衣服边与她闲谈,就知道时间很紧急,是马上要走了。
“这么快吗?”
话说的太快,难掩一丝低落情绪。
谢阑深已经将西装脱去,雪白衬衣的领口解开了两粒纽扣,露出锁骨锋利的轮廓,他长指停顿在第三个钮扣上,被衬得肤色如玉,目光却深谙不明的落到她这边。
姜奈慢半拍了会,才想起把怀里的衣物递给他。
乌黑的眼睛被灯光照得干净纯粹,似有什么情绪隐藏着瞳孔里。
半响后,语气犹豫地开口:“谢总。”
谢阑深思忖了几秒钟。
“姜小姐,叫我什么?”
姜奈瞅着他,字斟句酌:“谢公子?”
他对这个称呼似乎不满意,薄唇轻扯:“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叫我谢阑深。”
离得太近,两个人说话声音都有些轻。
不过因为这样平淡无奇的两三句对话,直接打破了姜奈对他多年未见,不可抗拒地产生的许些局促感。
唇边的笑容自然许多,见他继续解衬衣上的纽扣,自觉转过身,清了清喉咙,重新提起上一个话题:“谢阑深,你要和我说什么?”
谢阑深有很严重洁癖,不喜包厢内的烟酒味。
换下这身衬衣同时,微沉的嗓音低缓传来,听上去并没有多余的感情:“今晚你来这场局应酬,是为了电影角色,想结交顾明野?”
房间太安静的原因,姜奈能清晰地听见他穿衣的动静,有些无措,细翘的眼睫低垂下,慌乱的视线却看见他扔在沙发手扶上的白衬衣,愣了几许,脚下不动声色挪开点距离,才轻声说:“嗯。”
他接下来问什么,就老老实实回答什么。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直到她眼角余光看到,男人的皮带也扔在了手扶上。
黑色暗纹的西服,白衬衣,皮带都叠在一起。
姜奈后知后觉的发现,他连这个都换了,却唯独没有换西装裤。
身后,半天都没了动静。
姜奈没有转过来,不知谢阑深的视线从换衣服开始,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
比记忆中的模样瘦了些,因为低着头,乖巧得仿佛在被罚站一样,使得她乌黑发间隐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脖子,很是纤细,显得模样孤单弱小。
等了一两分钟,姜奈听到他问自己:“角色的事,要我帮忙吗?”
姜奈突然转过身,小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