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算几时去?”
“我也是在等消息啊!”霍千钧理直气壮地说道:“范学士使臣队伍走的是官道,我们走海路,当然比他们快多了。可谁能想到你们这么快拿下了沭阳……是不是还要打沂州啊?要不护送着范学士一直打上燕京如何?”
“呵呵,行啊,你带人去打?”方靖远揉揉额角已经跳起来的青筋,深深体会到霍家老爹养这个儿子的痛苦,“你以为打仗跟街头打架一样,撸起袖子就能上啊?粮草从哪来?兵马从哪来?最最起码,消耗量最大的箭支从哪来?要打仗动辄成千上万,甚至十几万或者更多的人马,吃喝用度,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当我是神仙,一句话就能给你变出来?”
“我就是说说,说说而已!”霍千钧见他恼了,也知道自己嘴快,赶紧赔笑道:“我这不是心急吗?你看转眼这又小半年过去,多少大宋百姓尚在金兵铁蹄下求生,若能早一天打退金兵收复失地,也能解救更多人……”
“谁教你的?”方靖远对他再了解不过,这个从来打直球的家伙,哪会这样说话,“你姑姑?还是十娘?章玉郎?”
霍千钧摇头,“我自己想的还不成吗?你就说,帮不帮吧!”
方靖远叹了口气,着实拿他一点办法都没,“眼下我还得坐镇海州,着实走不开,范学士出使是正事,金兵寻常不会找他麻烦,反倒是我们刚击败了徐州完颜廷一系的兵马,他被阿璃打落河中生死不知,若是我们的人跟着,反而容易招眼。”
“既然辛幼安给你出了主意,就让他随你同去燕京接应范学士,总能让他平安回去便是。”
霍千钧瞪大了眼,“你怎么知道是辛……啊,你诈我!”
方靖远哼了一声,说道:“他这边天天催着我收粮屯粮支持他去打下沂州,海州附近才刚平定,他就想着沂州,等拿到沂州,他是不是又想着徐州?跑得越快,后线补给跟不上,被金兵诱入平原作战的话,就他手下那些人,金兵几万铁骑平推过去踩都踩死了!”
“这不是你们都拿到猛火油柜和炮车了吗?加上魏将军的如意战车,完全可以抵挡金人的骑兵啊!”霍千钧不服气地说道:“辛通判和阿璃上次不是已经以少胜多,击溃了金兵数万大军,听说光俘虏就有好几万人,都被你送去山里做苦役了,既然能打胜仗,为何不打?乘胜追击,一鼓作气拿下沂州和徐州有何不可?”
“说得容易。”方靖远恨不得踹他一脚,“你以为苦役不吃饭了?沂州那边还有十几万人等着收编,去年那边灾荒,一直缺粮,如果我这边不做好准备,十几万人的口粮,从哪里来?还有你,你把商行的银子都买了商铺,进货的钱呢?”
“我这不就是来找你帮忙的吗?”一提这事,霍千钧立刻矮了三分,“我得跟范学士上燕京,这边的事,真得你帮忙,好兄弟,就帮我一回呗!何况这次要不是我想帮你热场子,镇住那些个别有用心的家伙,也不至于把钱都花光了啊!”
“那你可以卖几间铺子,钱不就回来了……”方靖远见他居然开口相求,不由哭笑不得,以前这家伙纨绔成性,挥金如土,什么时候突然变成守财奴了?
“不行!我看好你这地方,肯定还得涨!”霍千钧难得尝到“赚钱”的甜头,哪肯撒手,“辛大哥说了,等收复了沂州,海州城里的地方还得涨一波,以后寸土寸金,可比临安城里的铺子不差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临安城想买个铺子有多难。也就辛大哥这等既有手段又有眼光还不差钱的,到哪都能赚到大钱。更何况,我这回买下的铺子,可不止我一家的,还有老杨家、薛家、赵家……我那些兄弟都投了钱,你说我卖谁的合适?何况说不定他们就跟着下一批商船来了,到时候我怎么交代?”
“反正……咱俩这么多年的兄弟情分,你就帮我搞定出货进货的事,我跟辛大哥去燕京见识见识,保证完成任务,如何?”
“话都被你说尽了,我还能说什么?”方靖远伸出手来,一巴掌拍掉他压着自己肩膀快直不起身的爪子,“那先说好,你这些铺子就算不卖,也得租出去,空置着等涨价炒房的买卖,我这可是严厉打击的!”
“行行行!反正都交给你,你愿意怎么安排都随你。”霍千钧求之不得,“只要给我留两个铺子应付一下老爹就行。我这回可是做正经事,没乱来。”
方靖远对他是无可奈何,尤其是问出给他背后支招的居然是辛大佬,更是一点脾气都没,这帮急性子,一看到有点胜算,就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大杀四方,可不管后面负责支援接应的后勤有多苦,反正打胜了功劳是他们的,苦劳是他的,打输了的话……就甭想回来了。
别看海州这几个月日进斗金似的,可开支也同样大的吓人,那些人是只看到他赚钱的地方,没看到他花钱的地方,才会有这么大的心。
可他不撑着还真不行。
范成大出使拖了这么久还没到燕京,就有他们的一部分责任在内。先是搞死了本该回去复命顺带催款的完颜允成,大宋内部就此又争论了一番,原本商议的内容改了又改,增增减减的,还多了几条没写在国书上的内容,都是把这位清流名士往死里压的巨石。一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