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激烈,眼看那条银索摇摇晃晃地就要拉不住他,出手的绣帛儿站在长廊上娇呼一声,“哎呀,这可是你让我放开的啊——”
她正要松手,完颜允成的随从哪里敢让她松手,连滚带爬地扑上去抢过她手中的银索,一起用力,想要把完颜允成拉上来。
可他们刚一用力,就听得完颜允成惨叫得更大声,“放开我!放我下去!你们这些蠢货!松手啊啊啊啊——”
他被吊在半空里,如此用力挣扎之下,几乎是头朝下脚朝上,衣服早已被扯破,搞得半截身子都快露在外面,引得无数人在下面围观起哄。
听他叫得如此惨烈,随从们面面相觑,有个胆大点的探出头朝廊外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总算知道他为何会叫得如此之惨……
那条银索的确救了他,没让他摔下楼去。
可从二楼走廊摔落到下面的大厅里,尚不足以致命,可这条银索缠住的位置,却足以致命。那么细的银索,从腰间到下面缠了几圈,正正好勒住了要害部位,加上下坠的力量和他本人的重量,几乎全集中在了一点。
随从们看得都只觉两腿间发凉,后背发冷,深感佩服,这种情况下,他们王爷只是干嚎还没当场哭出来,已经算是个硬汉了。
完颜允成已经痛得快要发疯,顾不上汉语还是女真语,呜哩哇啦把这辈子知道的脏话全骂了出来,核心意思只有一个。
“放开我你们这群蠢货!放我下来——”
于是他们就放手了。
于是完颜允成头朝下咣的一声自由落体,摔在了地板上,两眼一翻白,彻底昏死过去。
“王爷——”
他的手下们急急忙忙冲下楼梯去,看到他昏死过去也慌了手脚,本欲找人算账,可蒙面人岳璃早就不见了踪影,唯一有关的嫌疑人绣帛儿正站在一个年轻男子身后,听他呜哩哇啦地说了一串谁也听不懂的话,然后冲着他们说道:“我家主君说了,嫌你们又脏又臭还污了他的耳朵,让你们赶紧滚回驿馆去,要是再在外面见到,休怪我们不客气。”
“你……你们等着!敢伤了我家王爷,我们跟你们没完!”
完颜允成的随从中有个名叫段雄的汉人,平日虽是狐假狐威狗仗人势惯了,可这会儿看到自家王爷伤重昏迷也慌了手脚,毕竟把人扔下去的是他们自己,这笔烂账还不好算,也不知这两人是什么来头,只得撂下两句狠话,抬着完颜允成夹着尾巴返回驿馆。
“呵呵,”方靖远冷着脸看着他们的背影,再看看整个茶楼里一片狼藉,无论是下面摔断了腿的小二,还是楼上刚刚离开的赵翎和杨念瑾,这还不算外面街市上那些被他们纵马踩伤和撞伤的百姓,若是他们再晚来一步,真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
这些豺狼,留在临安,只会破坏这里的繁荣安宁。
无法与人和平相处的野兽,只能让他们滚回他们自己的地方,免得弄脏了这片干净的土地。
“多谢方博士相救!”赵翎惊魂未定,仍是不忘过来致谢,“只是那金狗来头不小,这般肆意妄为,阿璃重伤了他,怕是要被他记恨,若告到朝上……”
“谁说是阿璃伤了他的?”方靖远微微眯着眼,一脸无辜地看着他,“阿璃尚在武学,怎么会在这里?”
赵翎一怔,“可刚才那人是……”
方靖远轻咳了一声,十分认真地说道:“若是我认的不错,那应该是瀛洲国使者源静泽身边的第一武士,忍者木叶离。”
“木……木什么离?”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以为自己耳朵出错或者眼睛出错,望向方靖远求个正解,却见他无比肯定地说道:“没错,刚才那人的的确确是瀛洲使者身边的木叶离,对了,杜十娘见过她,你说是不是?”
“是……啊是!”杜十娘也跟着点头,虽然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让岳璃换了身份,但他既然这样说了,她也绝无反驳和拆穿的念头,毫不犹豫地跟着附和。
“原来是瀛洲忍着木什么离啊,居然那么厉害,也用双锤呢!”
“不过她用的锤子中间有东西连着,好像跟我们中土的锤法有所不同!”
“说的也是……”
听到大家接受了瀛洲武士木叶离的身份,方靖远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对霍千钧说道:“你先送郡主她们回去,免得路上再被人冲撞了。我这就去找那位瀛洲使者。”
“你去找瀛洲使者?”霍千钧差点脱口而出地想要啐他一口,但想到金国使臣若是当真找事,眼下还真不好应付,只得点点头,挥挥手,“行吧,你就去当……找那个瀛洲使者好了!”
“瀛洲使者?源静泽?!让他赶紧滚进来!”
赵昚听到通报时,差点一口茶水喷在慕峥脸上,完了也不管内侍如何收拾清理,只是按着抽跳个不停的额角青筋问道:“他这是玩的什么花样?在临安城里突然变身?真当其他人都是瞎子吗?”
慕峥面无表情地说道:“当时若不是木叶离出面,只怕郡主就要遭了那金国使臣的毒手。”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无波,可一个字一个字之间,那种从齿缝中挤出来的寒意,无不带着刻骨的仇恨。
“眼下不是开战的时机,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