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艰难道:“你们让我想一想。”
天无疾:“阿拂不必为难。”
沈衍之:“掌门不需要顾及我们。”
两个人一齐说话,话音落下,对视一眼,莫名火花四溅。
秦拂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觉得他们就是在让她为难。
她撑着额头,表情沉重。
两个人耐心等待着。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氛越来越凝重。
好半晌,秦拂表面不动如山,心里急的不行,急到了极致,突然灵光一闪,猛然睁开了眼睛,一拍桌子,震声道:“我有办法了!两件婚服我都可以穿啊!一件大典时穿,一件结契时穿,岂不完美!”
秦拂话音落下,换成了天无疾和沈衍之沉默。
两个人对视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但秦拂却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于是快刀斩乱麻:“就这么定了!”
她话音刚落下,姬涧鸣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师尊,什么就这么定了?”
三个人齐齐看过去。
已经成年了的姬涧鸣身材高大,明明小时候精致可爱,长大之后面容却越来越英朗,而且因为走的是杀之一道,整个人杀气腾腾,气质也越来越冷硬。
秦拂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过他了,此刻自己的婚讯传遍修真界,他却到现在才回来,她下意识的就想斥责两句。
然后话没出口,就见他手里提着一个火红色的包裹。
秦拂想到了什么,立刻顿时。
其他两个人也顿住。
三个人齐刷刷的盯着他,盯的姬涧鸣不明所以,挠挠头,问:“怎么了?”
秦拂幽幽问:“涧鸣,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姬涧鸣:“给师尊准备的婚服,所以回来晚了。”
然后他意识到什么,看向桌子上的婚服,恍然大悟:“原来师尊已经准备好了啊!”
随即疑惑:“但为什么是两件。”
秦拂艰难道:“一件阿青的,一件飞仙门的,一个大典穿,一个结契穿。”
她自认已经把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已经再也没有给姬涧鸣留下发挥的余地,所以说完还松了口气,想让他自己知难而退,收回婚服。
却没想到姬涧鸣闻言突然兴奋,又把秦拂给安排了一下:“那正好啊!小……尊者的婚服结契穿,飞仙门的大典穿,弟子的不如就洞房……”
他话没说完,被天无疾挥袖打了出去。
但他没说完的话在大殿中回荡着。
秦拂一脸麻木。
沈衍之怕殃及池鱼,默默地告退了。
沈衍之走后,天无疾看着被法诀禁锢在原地不得动弹的姬涧鸣,缓缓道:“阿拂,你或许该看看姬涧鸣最近都交了什么朋友。”
秦拂扶额,“我明白了。”
又静了一会儿,天无疾突然说:“其实阿拂,洞房的衣服,我也准备了的,但怕你不肯穿。”
秦拂:“……”
她指着殿外,面无表情道:“你和姬涧鸣一道站着吧!”
天无疾哈哈大笑。
……
一个月后,秦拂和天无疾的结道大典,整个修真界有头有脸的修士都来了,而在外面,参加大典的请帖一度被炒到了万金难求。
整个天衍宗热闹非凡,而秦拂已经一大早就被传送法阵从飞仙门接到了持剑峰。
早上从飞仙门到持剑峰,就差不多相当于完成了凡人习俗中“接娶”的流程,一同被送过来的还有飞仙门为秦拂准备的嫁妆和一大批飞仙门弟子。
而那一大批飞仙门弟子中,还多了个周子明。
他在一个月前就闹着要为秦拂添妆,然后就直接添了两条灵脉,接着又混在了飞仙门弟子中,为秦拂送妆。
秦拂任由他这么做,难得的没有斥责他胡闹。
现在,兰棠正在帮她上妆。
兰棠的手有些抖,秦拂就无奈的睁开了眼睛,看向了站在一旁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她的天无疾,说:“你现在不应该在外面吗?你这么一直盯着我看,像话吗?你盯的我师妹都害怕了。”
天无疾难得的没有穿那身玄衣,而是一身火一般的喜服。
这样的红色,一般男子穿上难免会显得俗气,可天无疾却完全不会,那身喜服将他衬的面如冠玉,居然还多了几分邪气。
他就这么站在一旁看着秦拂,张口说话时声音微微沙哑,笑声极低道:“我看的是你,你不害怕就行。”
秦拂挑了挑眉:“那你看我做什么?”
天无疾没有说话,眼睛中却暗潮涌动,仿佛在压抑着极深沉的情绪。
这时,兰棠伸手为秦拂点上花钿,在她眉心用红色的胭脂勾勒出一抹山茶花,栩栩如生。
她做完这些,立刻松了口气,起身道:“好了。”
站起身时,兰棠一阵失神,眸光怔怔。
秦拂却没看出兰棠的情绪,还以为她还在紧张,于是就说:“师妹,你先出去吧。”
兰棠却没有动,楞楞的看着秦拂,失魂了一般。
秦拂有些疑惑,正想叫她的名字,刚刚一直没有动作的天无疾却突然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