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绛醒来后,便再也顾不得自己伤势,要求上城墙。
对面北戎大军依旧还未退。
沈绛也是在之后才知道,谢只带了三千骑兵,而且他们快马加鞭,除了铁箭之外,其他军备器械都未带上。
“对了,宋牧他……”沈绛突然想到什么,说道。
谁知谢却已经点头,他说:“我知道,他与北戎人有勾结,此番你之所以会来这里,全因被他所迷惑。”
“你们都知道了?”沈绛怔住。
她喃喃说:“这么多天过去,我还是一直不敢相信。”
她怎么都无法相信,宋牧居然会勾结北戎人。
“林度飞他们什么时候能赶到?”沈绛问道。
谢说:“林度飞最迟后日便会到。”
沈绛彻底愣住:“后日?我们城中的军备器械早已经用尽,即便粮草还充足,也绝对无法阻挡北戎人的进攻。”
“进攻?”谢脸上露出嘲讽,他轻笑说:“左将军千里奔袭,此时已经直奔北戎王庭,要是赤融伯颜再不后撤。他的老家可就不复存在了。”
沈绛没想到,他们已经制定好了缜密计划。
她立即兴奋:“原来是这样,那好,我们就再守两天。只要我们能把守住,赤融伯颜哪怕退回草原,也再也无家可归。”
“而且我们可以趁机放出左将军攻打北戎王庭的消息,北戎士兵也并非孤家寡人,他们的家人、妻子儿女都还在王庭,若是他们再不及时撤回,只怕就晚了。”
登时,沈绛的心头放松了下来。
虽然谢只带来了三千人,但是他却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先前赤融伯颜不是故意在城中散播消息,想让沈绛出城投降。
如今沈绛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于是她立即兴奋的要安排士兵,前去城墙上叫骂。
让北戎士兵都知道,左将军带兵攻打王庭之事。
“这招围魏救赵,用得好啊。”
谢见她要起来,本想按住她,可是却又在片刻思量后,还是放手让她起身。
此刻,她是一城主帅。
是将军。
而并非只是单单他一个人的阿绛。
果然谢早已经安排人在城楼上大喊,甚至还将纸条裹在箭羽上,射到北戎人的阵地上。
不过一个时辰,整支北戎大军,便已经知道了左丰年,即将攻打北戎王庭的事情。
登时,人心惶惶。
就连主帐内,都有人开始劝说赤融伯颜退兵。
“赤融王子,咱们攻打了这么多天,依旧未能攻下蕲州城。如今左丰年亲自带兵攻打王庭,王庭不到两万兵马,如何能抵挡得住左丰年。还请赤融王子,迅速下令撤兵吧。”
这次赤融伯颜收服了北戎贵族,势要一雪前耻。
他几乎将整个北戎的大半兵马都带了出来。
可是现在,造成了王庭防御空虚,若不及时回去增援王庭,只怕他们连家都没了。
赤融伯颜一脸阴鸷,眼神森冷的望着对方。
突然问道:“还有谁与他一个想法?”
不少人面面相觑,一副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模样。
自从得知王庭被困之后,不少人便已经心生退意。
即便如今蕲州城有一座金山,若是他们攻打不下来,也与他们无关啊。
“现在蕲州已来了第一批援军,说不定第二批援军也正在路上,要是咱们再不撤退,岂不是要陷入包围之中。”
有个心直口快的贵族,立即不悦道。
他起身吼道:“我是听了你的鬼话,才跟你一起来蕲州。如今王庭有难,我要带我的士兵,回去救王庭。”
说完,他起身边走。
赤融伯颜起身,拿起摆在旁边的长刀,竟是一刀将他劈杀。
那人转头,不敢置信的望着他,最后摔倒在地上。
大帐内的贵族们都没想到,赤融伯颜居然一言不合就要杀人。
这人是个疯子。
赤融伯颜冷笑:“谁敢扰乱军心,我便杀了他。立即给我整顿,让骑兵冲锋,蕲州城内的军械已经被我们消耗一空,我一定可以打开蕲州城的大门。”
明明昨日他险些就要杀了沈绛。
可是却被那个赶来的男人,救下了她。
这仿佛成了赤融伯颜心头的魔障,他要攻下蕲州城,带走所有的粮食。
这样才能让王庭子民活下去,熬过这个冬天。
否则他即便回去,面对的也将是一个断壁残垣般的王庭。
沈绛站在城墙上,发现赤融伯颜居然还不退兵。
她冷笑道:“带兵打仗者,最忌一意孤行。如今赤融伯颜已陷入迷局,他今次必败。”
果然,这次骑兵冲锋再不复之前的勇猛。
况且沈绛为了迷惑对手,将谢带来的所有的箭雨再次射出,漫天的飞箭,让不少北戎士兵都怀疑,蕲州城还保留了实力。
他们根本就无法在短时间内攻下蕲州城。
兵败如山倒,而士气在散掉的瞬间,便再难重新凝聚。
到了夜晚时,竟有士兵偷偷溜走。
战场上当逃兵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