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将一封信呈了过来,说道:“这是先前北戎骑兵射到城楼上的。”
沈绛接过来,低头一看,突然冷笑出声。
上面只有短短六个字。
——交出长平郡主。
很快,沈绛发现背面居然还有一句话,只是这句话是用血写成。
否则屠尽全城。
沈绛看着这封信,陷入沉默之中。
反而是亲卫着急道:“郡主,这些北戎蛮人顽固不开化,茹毛饮血,您可千万不能中了他们的计策。他们就是为了让我们内部自相残杀,才会提出这个要求。”
以沈绛一人之命,挽救整个蕲州百姓的性命。
多么划算的一桩生意。
这看起来确实是挺诱人的。
沈绛笑而不语,只是问道:“梁明和秦石等守将在何处?”
“他们正在议事堂内商议,属下得知有这样的信之后,立即拿回来请示郡主。”
如今城中已经有消息传出,为何北戎人会突袭蕲州,就是因为沈绛来了。
是她将这些凶狠野蛮的北戎人吸引到了蕲州。
这样的消息,只会让担惊受怕的百姓相信,也只会将沈绛推到百姓的对立面,引起百姓的不信任。到时候城中必然会生起动乱。
说不定蕲州会在这样的动乱下,不攻自破。
这种阴损的招式,倒是不可谓不毒。
沈绛却神色轻松,直接说道:“前头带来,我也要前去议事堂。”
在沈绛到之前,议事堂内已经是高声阔论,争吵不休。
她一进去,就瞧见几人吵的是面红耳赤。
甚至还有人气恼的几欲动手,就比如秦石。
沈绛进来的时候,所有人一瞬间都停住了说话,转而望向她,就见她微微一笑:“抱歉诸位,昨个打了一夜的杖,睡的有些沉,来晚了。”
她一说完,坐在最上首的梁明,几乎是瞬间站起来。
所有人跟着他起身,朗声道:“见过郡主。”
“诸位辛苦了,坐坐,”沈绛一脸轻松。
很快,她在上首位置上坐下,示意让大家都坐下。
她转头问道:“派出去的斥候,可有带回消息?”
“回殿下,有一队斥候,只回来一人。”梁明语气悲痛,他说:“斥候回报说,蕲州和雍州城之间的通道,已经被人人为损坏。即便西北大营收到我们的求援消息,也最起码要五日才能赶到。”
沈绛带着骑兵,疾驰而来,还用了整整一日。
大军开拔过来的话,再加上修复马道的时间,五日,都算是乐观情况。
若是消息无法及时传递出去,只怕这个救援时间,会被拖至十日。
沈绛思绪飞快,面上却丝毫不显。
这种丧气的话,可千万不能在此刻说起。
“对了,对于这封信,诸位怎么办?”沈绛直接将信放在桌子上。
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信上,一时神色各异。
要说不心动,自然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