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京城。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派的人,”沈绛冷笑一声,咬牙道:“我一定会亲自拿着刀,杀到门上,手起刀落,碎尸万段。”
说着,她手掌抬起,做出一个斩杀的动作。
谢珣被她逗笑,发出短促笑声。
沈绛问道:“你不信?”
“信,郡主要做的事情,我如何能不信。”
他说着话时,沈绛只觉得气息越来越近,她扭头,发现他的脸离自己已是近在咫尺的距离。
“阿绛,谢谢你一直这么厉害。”突然,他低声说道。
沈绛眨了眨眼睛。
就听他说:“让我不用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只是很抱歉,他到现在还没找到,让她不失去自己的法子。
若是从前,谢珣或许不想自私的让她承受这样的痛苦。
可是如今让他主动离开她,他却已舍不得放手。
他轻轻拥着沈绛,低声说:“阿绛,我想活下去,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陪伴在她身边。
让她不用承受失去他的痛。
或许是边关的风太烈,迎面吹来,眼眶微胀,酸涩的厉害,连带着心底的酸楚好像也被烈风掀起,一阵一阵翻涌而起。
沈绛听着他的话,把自己心头的一切情绪,都怪罪在了风上。
可是却又酸涩的厉害,终于,她还是忍不住,把心底的话说出。
“你当然得好好活着,你得一辈子保护我,”沈绛脱口而出之后。
似乎也觉得自己好像太过主动示好。
她眨了眨眼睛,嗫嗫说:“打架太累了,我不想每次都自己亲自打架。”
一声低笑从身后传来。
她的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哪怕隔着厚实的衣裳,似乎都能感觉到彼此的温度。
“我愿意一辈子为阿绛打架。”
第164章
沈绛遇刺之事, 立即在军中掀起轩然大波。
不知情的人都以为,此事是北戎人所为,自然是各个义愤填膺, 恨不得手刃这帮狗东西。
原先还有对沈绛一个女子,执掌西北大营,有所不满的人。
这会儿也消停下去。
特别是郭文广,之前几次对沈绛有异议。
直到现在还坚持认为,战场实非女人应该去的地方。
这会儿一听说沈绛遇刺,提着刀,就要斩了杀手的狗头。
左丰年无奈说:“破虏,赶紧把他拦住。”
左破虏听到父亲的吩咐,还是劝道:“郭将军,稍安勿躁,郡主并无大碍。”
“要是出事, 那就晚了。”郭文广气急败坏说道。
他指着大帐外面,原本就粗犷的嗓门, 这会儿更是放大数倍,吼道:“那些北戎狗杂种, 害死了侯爷, 居然还敢对郡主下手。我们若是不还击, 那帮狗崽子, 以为我们大晋无人。”
“郭将军说的对。”左破虏不由赞同道。
一旁原本指望他劝着点的左丰年, 抬头瞪他,左破虏收到父亲的眼神, 赶紧低头。
郭文广冲着左丰年抱拳, 粗声道:“左将军, 末将请命, 让我带领前锋营出战。”
“郭将军,这是要出战去哪儿?”
突然大帐的帐门被掀起,一个清泠的声音传来。
众人抬眸望过去,就见帐门口站着一个纤细身姿,一身白衣,头束长发,英姿飒爽,笑盈盈看着他们。
“郡主,你没事吧。”郭文广上前一步,着急问道。
沈绛低头打量了自己:“郭将军,你觉得我现在,看起来何处不妥?”
左丰年立即说:“郡主无事便好,先前看到郡主所发信号箭,我们都想要前往救援,不想世子却是行动如此迅捷。”
自从谢珣回了一趟京城,西北大营这些将军才明白,原来成日跟在沈绛身边的人,并非只是她的军师。
居然是郢王世子殿下。
众人恍悟之后,也不由想起关于这位世子的传闻。
京城几番变故之后,特别是先太子密谋造反,郢王世子危机之下,护驾平乱,之后执掌都察院,手握三法司,俨然已经成了权倾朝野,杀伐决断的大人物。
只是谁都没想到,这位世子不在京城掌权,居然跑到他们这个边关苦寒之地来了。
当然后来,从他与沈绛的相处,不少人都瞧出端倪。
英雄难过美人关,还真是亘古不变的明理。
此刻左丰年说这话,也算是稍微替众人以及他自己辩解。
并非是他们没有及时驰援,而是世子的反应太过迅捷。
好在沈绛并非小肚鸡肠之人,拱手道:“让几位将军担忧了。”
“郡主,这些狗娘的北戎人太欺负人了,居然敢跑到咱们的地界上搞刺杀,我立即请求出战,痛击对方,让他们知道,咱们大晋不是他们来去自如的地方。”
沈绛听着郭文广的话,讪讪一笑。
这回他还真是骂错人了。
他们之所以姗姗来迟,就是因为避免夜长梦多,方才先去审讯了那个杀手。
那人一开始还嘴硬,一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