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勤含着笑,不言,这是帝君,自己妹子委屈死,自己不能多言。
帝千傲看出刘勤的顾虑,便将象征身份的玉扳指摘下交给海胤拿着,随即笑道:“国舅可畅所欲言,我是长安的丈夫,你的妹夫。”
刘勤认真地看了看帝君,笑道:“行。畅所欲言。”
说着,刘勤看了看妹妹哭红的双眼,心里又不如意了,过得什么日子,中秋佳节哭得眼睛都肿了,并且中秋节让我进宫接人,中秋节被休,气死了,“你要带回家的东西多不多啊,哥带了三辆马车,装得下吗?”
帝千傲眉心蹙了蹙,接我的人走,听着就不舒服。
洛长安垂了下颌,“没什么东西,独我和两个孩子。其余大多可以出去置办。”
刘勤轻笑,忍不住反问道:“跟着帝君过了这么多年,混了个净身出户。能装满一马车,哥也舒服点。”
洛长安觉得兄长的话很辛辣,便又红了眼睛。
帝千傲轻笑道:“不是净身出户。带着国库钥匙、带着储君和二皇子,带着免死令和斩龙剑,带着国子监出去的。物质上足了。”
刘勤听了以后没那么怒了,扯了扯嘴角,还算惦念旧情,毕竟我妹跟了他那么多年!
帝千傲拿起长嘴酒壶,斟了两杯酒水,一杯自己端起,一杯递给刘勤,“国舅,既然来了,多少与朕碰一杯!咱俩,七八个月没见面了。每天,你都在这里。”
说着,帝千傲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处。
刘勤一怔,眯了眯眸子,没说话了,我在帝君心里?
帝千傲将酒盏往前递了递,“请。”
“今儿若不是来接妹妹,恐怕今生也难登高门。
门槛太高了。”刘勤便拿起酒盏,脸上并无多少笑意,“为了我妹,碰一杯吧。”
帝千傲便与其碰了杯,饮了一盅酒水,空腹饮酒,灼烧着咽喉和肠胃。
洛长安坐在两个男人中间,静静的不说话,桌下,帝千傲握住了爱妻的手,用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手心,有许多不舍之意。
“爵爷,她这次进宫是为了报仇。眼下仇得报了。她没心思继续留在宫里,方才就催朕,说宫宴歇了,提醒了朕好几次,眼看拖延不下去了。”帝千傲苦涩道:“今儿朕教爵爷过来,除了让你接她回家,还有个心事,一直没机会和爵爷澄清一下。”
洛长安垂着面颊不言,那不是提醒,不是催促,是不舍。
刘勤颔首,将酒盅放在桌面,“您讲,到这一步了,是要澄清。”
帝千傲睇了眼洛长安,而后缓缓道:“长安在画舫大火灾情后,朕愧对你,赐了你十数处宅子多少作为一些补偿,身外之物,不足挂齿,提起来,不是要显得朕慷慨,只是为了澄清,不得不提。”
刘勤颔首,“帝君心思缜密,刘勤没有多想。别说十数处,百数处,咱们白家的人也不会眼开。”
帝千傲续道:“这些宅子有的在皇门对面,有的在交通要塞,偏你选了最偏僻的远郊那处宅邸,你原一处不想要,独选最偏远之处,是有意选给朕看。”
刘勤一怔,“您心如明镜。什么都瞒不过您。”
“朕知道你不愿意与朕亲近,也便没有多请你入宫来坐坐。今儿小东西要跟你回去了,朕趁机将话说开,不是疏远你,是没保护好你妹子,愧对你。当年你将她嫁给朕,是对朕的信任!朕...做得不好,无颜见其兄长!”
刘勤眼睛一涩,别开面去,一口恶气,平了二分。
洛长安心中大动,原来并非疏远我兄长啊。约兄长过来,是为了澄清。那么白泽发配远疆的事情呢,是不是另有隐情呢?
帝千傲见刘勤不语,又道:“流言蜚语都在传朕疏远了你。朕把真心话交给你,真...不是疏远。半句不真,朕不得善终!”
洛长安猛地心动,帝君的情感太过猛烈。
刘勤心中大动,多时的郁结也如被打开了,本不愿多说,这时也摊开来讲了,“不错,是我自行选的远郊,便是要离皇门远一些。我怪你!帝君,我把妹妹交给你,结果呢,她险些被烧死!生了两个孩子,流产了一个。生第一个时,你母亲在她临产时来夺孩子,嫌弃我白家出身非皇族,逼生母为姨娘,一日三次地来吃奶。生第二个,你出征一年,我看着我妹帮你操持家业,掏空了家底倒贴国库。怀第三个,永乐儿怎么没的,咱们都没忘吧,你母亲把她按在针板上,才流产的!我不怪你吗!”
帝千傲细细地听着自己的罪,并不辩驳,“朕都记得,每一桩,比你记得更清楚。”
洛长安听着兄长细数过往,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她已经在心底为帝君在辩驳,这些都不是帝君的本意,她轻声道:“哥,别说了。我也有错。”
帝千傲将洛长安的手攥紧了些,“让他说。自己家人,朕今儿没戴扳指,过节呢,我是你丈夫,他是你兄长。家宴上的话,要亲近些。”
“我白家满身铜臭,实在高攀不上贵族。我这不争气的妹妹,一再掏空家底倒贴,也令我愤怒。落得个毁容险些惨死的下场!回宫之后,窝都让人占了,在远郊我都可看见现长春宫的宫灯!她要再回头,我打断她的腿!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