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安将衣裙稍微整理,恢复了那一丝不苟的安分模样,对他的话,也不往心里去,一年了,什么都过去了。
至于方才他落在她身上的碰触是不是属于另外一个女人的,她已经不愿意花心思去揣摩了。怕疼也怕累。人变得懒了,也麻木了。她唯一所求是,他身体康健,他国泰民安。
她的脸很热,她险些忍不住要去摸一摸被他吻过的湿湿的耳廓,她不动声色轻轻将弩弓从桌上推到帝千傲的手边,“这弩弓,您过目吧。若是不合意,臣妾再去选别的。”
“皇后的眼光朕信得过。”帝千傲拿过她方才看的那本书,睇了眼她红透了的耳尖,还是老样子,一碰就红了,又道:“就这个吧。”
“好。”
“敬事房的册子,皇后既然来了,便过目吧。”
帝千傲说着,敬事房的宫人便呈上了一个册子给洛长安,“不要耽误了朕稍后的…事。”
皇后的责任之一便是过目帝君所宠幸之人的名单,从正妻角度,若觉得哪个翻得不合适,可以提出商榷,或者劝阻,她将那册子打开,今日侍寝之人是名将之女薛婉,婉嫔。
她过了目,心里如被小刀缓缓放着血,仍然温温地笑着,“婉嫔平时来东宫早会时,老实的很,话也不多,是挺可喜的。我没有意见。帝君定吧。”
帝千傲轻声道:“才回第一天,你得推荐一个耐受些的。朕什么样,你知道。”
“婉嫔……就很好。”洛长安衣袖下将手攥紧。
“比你如何?”
“帝君,我是最不耐受的了。姐妹们都比我康健。”洛长安保持着平静,只觉得这对话让她快要窒息了,这要是每天帮他过目一下他和小妾的闺房事,自己也太难受了,这般赎罪,自己连原则都丢了,她缓缓立起身来,“臣妾还要督促槿禾写字,槿风也需要臣妾了,臣妾先回去了。”
帝千傲缓缓道:“回吧。去照顾孩子。朕忙完会抽时间过去陪伴。”
“臣妾告退。”他这个忙字,也变得令她非常难堪,洛长安抓紧时间转身出了龙寝。
她出屋一瞬,帝千傲便将手中书籍摔在桌案,烦躁地揉着自己的眉心,她如熟透的蜜桃,美的发光,他一回来就发现了,指间她胸腹那柔软的触觉久久不能挥去,忍不住想…狠狠上她!想得身体都作痛起来。
海胤轻声道:“敬事房真把婉嫔送来了,帝君。
如何处理…”
帝千傲冷声道:“滚。”
***洛长安回到了东宫,立在长廊底下站了好一会儿,刚才被错当成婉嫔,实在是深受羞辱,她叹了会儿气,等心情好点了,才回到屋里。
槿禾和白泽正伏在案上写着字,洛长安过去陪读了许久。
白泽经多方名医医治,仍旧不能说话,但是书写和听力都没有问题,主要还是心理障碍,没有办法克服,儿时记忆太过惨痛了。
“白泽,今日在国子监学了什么知识?”
白泽提笔便要写给姐姐知道,洛长安将他手腕按住,“说给姐姐听。”
白泽盯着姐姐许久,又默默地低下了头,非常的为难,小脸也憋红了。
洛长安知道不能操之过急,于是不再继续逼迫,便又道:“起码要尝试着克服困难,对不对。如果一直不能讲话,你梦想成为的外交官,还怎么能行?外交官的嘴巴是最厉害的呢。”
白泽点了点头,知道了姐姐。
槿禾不足三岁,在宣纸上提笔书写的笔画不够好看,洛长安便手把手地捏着他的手教他一撇一娜,一横一竖,我自己就是个废人,太子可不能被自己养废了,必须好好培养。
突然,槿风哭闹起来,洛长安又折身去将槿风抱在怀里哄慰着,因为她生产之后气血两虚没有乳汁,所以槿风由乳母喂养,槿风三个多月大了,她因为是剖腹取子,腹部和腰部都恢复得不好,此时槿风哭闹不止,她抱着在屋内来回走动着哄慰着,教乳母喂了仍不起作用。
摸了摸孩子并不发烧,只是夜闹。
梅姑姑尝试着撮合,说道:“许是念他父皇,不如去请来帝君?”
洛长安马上心生芥蒂,不敢越雷池一步,忙道:
“不必了。帝君点了婉嫔。现下去,故意拿儿子争宠一样。过两天太平日子吧。”
梅姑姑轻声道:“娘娘,您真的放下了吗。”
“莫要再提了。”洛长安不悦道:“太后寿诞近了,我近日忙得不可开交。明日寿诞上表演的戏班子过来彩排,早早就得起来。你还在这里和我谈放下没放下,我只知道帝槿风这猴崽子抱起来就放不下了。
给我累的腰也弯了......”
后夜,槿风又闹了五六次,槿禾睡在旁边也大虫子一样满床爬,洛长安折腾一晚上,这俩孩子,没舍得给下人带过,都是自己亲手拉扯,翌日一起来,便觉得头昏昏沉沉的。
宫妃来早会汇报事情,人都齐了,独少了婉嫔。
便有妃子不如意了。
“早会是辰时开始,如今已经辰时三刻了,薛婉还不来,分明不把皇后娘娘看在眼里。”
“哟,您不知道吗,昨儿帝君第一天回来便翻了她的牌子,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