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安并不说什么,席地而坐,静静的陪着溪嫔,等溪嫔情绪稍微稳定下来,温声道:“是人都会犯错,相信了不该相信的人。因为我们并不知道旁人会欺骗我们,甚至拿我们当枪。我也曾经犯错,我也曾遇人不淑,我的错导致我痛失亲人。但是,我觉得,只要肯纠正错误,什么时候都不晚。只要有命在,就有希望。”
虽说白家的灭门,是由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将她许配给了青梅竹马的慕容珏。
可是洛长安总是觉得,如果自己没有听任父母安排和慕容珏订立婚约,如果自己不是随波逐流,自己可以叛逆的一些,大胆告诉父母她在内心里渴望着轰轰烈烈的爱情,就如十四岁那年她拉着那伤重的少年那般的刻骨铭心情愫,或许就不会酿成白家满门的惨死。
洛长安一直将所有的错都归结到自己的身上,是她,选择做一个乖乖女,但凡她有些反骨,但凡她肯说出来她觉得婚姻不该就只是这样的按部就班,或许结局会不一样。。
溪嫔微微怔愣,摊手比了比自己的一身的狼狈不堪,“那你觉得,这样的我,教人用铁链如同牲口一样拴起来的我,还有希望吗?”
洛长安微笑道:“娘娘,这里是冷宫,不是地狱。看您心境,您若只看到悲苦,那么您只能收获悲痛。但是您如果看到阳光不会有偏颇,哪怕是冷宫,也能晒得到太阳,那么您就会有希望。”
“阳光,希望......”
“对,娘娘,您应该看到积极向上的一面,您教铁链锁着,可是正证明您仍有手脚,四肢健全,您仍可以靠这双手做些什么,改变自己的处境。”
溪嫔心中缓缓的燃起了希望,她用衣袖擦干了眼泪,“洛长安,我曾经加害你,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开导我呢?”
洛长安摊摊手,“因为我们有一样的敌人。把您当枪用的那人是宋盼烟。若您和奴才交心,咱们才能继续谈。若是不交心,奴才便告辞了。”
溪嫔犹豫了许久,终于吐口气道:“我教宗人府和户部审了五轮,都没有教我说出她的名字。长安,因为今天救我活命,免我腹饿的这碗水,这个馒头,我把心里话交给你,希望我不要因此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也不要祸及我的家人啊。”
“娘娘除了信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溪嫔将心一横,“不错,背后指使我陷害你的,正是宋盼烟,她说你勾引慕容珏,抢她丈夫,教我以为你真是那样的小狐狸精,所以我念在我和她从穿开裆裤就开始的二十年的感情,我就答应了帮她出头。
岂料,帝君将我推上风口浪尖,教太后盯上了我。”
溪嫔有时候想想,帝君是否有意将她推上风口,借太后的手惩治她呢,她从来没有懂过帝君的心思,她甚至有个荒谬的想法,觉得帝君是不是费尽心思的在保护着洛长安这个奴才,但转念一想,又不可能,若是喜欢洛长安,早就纳入后宫了,不至于二年了还只是个奴才。
洛长安颔首,“宋盼烟是害我痛失亲人的罪魁祸首。娘娘,洛长安不便和您细说,但是宋盼烟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您愿意和洛长安合作,一起令宋盼烟付出应有的代价吗?”
“我和宋盼烟做了二十年姐妹,我实在没有想到她是这般自私之人,我替她出面,她竟然弃我于不顾,并且还以我父母兄弟的性命前途威胁我。洛长安,我自然想整垮她。”
溪嫔的眸子恨恨的眯起,叹气连连。
“可是,眼下,你是奴才,我是冷宫妃,而她是宰相的女儿,她丈夫是右侍郎。虽说停职三月,可是迟早是要官复原职的。帝君不会因为一些宫闱事当真扒了他们官衣。我连吃喝都要仰仗一个婆子,你觉得我们有办法合作吗?”
洛长安颔首:“娘娘,过了年就迎来明年的大赦,您这几个月好好表现,明年必有大赦出宫的机会,洛长安愿意帮助你,使你的改过自新教太后看见。太后娘娘一心向善,只要你是真心悔过,她老人家是愿意原谅你的。”
溪嫔不由心动起来,“你如此帮我,需要我拿什么回报?”
“其实很简单,我只想从您这里知道宋盼烟所有的点滴,所有的小秘密。大事小情,所有关于宋盼烟的事情,我都要知道,所有可以用来当小辫子、当把柄的东西,我都要。”洛长安深深的看着溪嫔,“您和她有二十年交情,必定是什么都知道的吧?”
溪嫔当即哼的一声,“我当然知道,包括她在嫁给慕容珏之前和她表哥偷试的事我也知道。后来她和慕容珏圆房前和我商量怎么解释不会有落红之事,当时我记得她想的理由是由于幼时跳舞,伤了身子,拉扯掉了处子的象征。现在想来,当真令人作呕。”
溪嫔不再对洛长安有所隐瞒,因为洛长安也将自己的大秘密告诉了溪嫔,她二人有彼此的秘密在手里,所以此刻达成了稳固的联盟,有着统一的目标,便是找宋盼烟报仇。
洛长安听到此消息,便问:“他表哥眼下在何处?”
“就在朝为官,和慕容珏是好友呢。慕容珏在户部,她表哥名叫娄清之,在礼部官拜礼部侍郎,是礼部的副长官,管理着典礼祭祀,接待外宾这些事务。
”和妃随即又讲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