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明白这句话是真是假。
这是一个父亲最真诚的感激。
“谢师弟,你没事吧!”
骆明庭匆匆忙忙跑来,被巨大的食铁兽顺手拍了拍脑袋:“他看起来像是没事人的样子吗!”
骆明庭被拍飞到墙壁上。
云衡爪爪乱晃,从储物袋掏出好几颗药:“还能站着吗?没力气就靠在我身上。”
许是察觉到小少年怔忪的眼神,他说着顿了顿,指指脑袋上趴着的雪白狐狸:“之前古战场魔潮大乱,一股脑往这儿冲。我和白也灵力用光,没办法保持人形,只能像如今这样了。”
谢寻非不习惯被这么多人围在身边,有些无措地眨眨眼睛:“多……多谢。”
“谢什么啊!待会儿咱们直接从古战场出去,外面应该有医修在等着。”
云衡还想继续说话,头顶的半空轰然变色,猝不及防袭来一阵飓风。
那风又狂又拽,惹得沙尘乱飞,再转眼,始作俑者已经稳稳落地。
断天子一眼就见到小徒弟身上的伤,倒吸一口冷气:“徒弟,发生什么事了徒弟?哪个王八羔子伤的你,为师去把他碎尸万段!”
白胡子老头一边说一边上前,袖口微振,掌心现出几颗灵力浓郁、圆润小巧的灵丹:“快快快,先把药吃了,咱们出去疗伤。今日吓到没?伤口是不是很疼?你若是觉得不高兴,师尊扬了这片古战场给你泄愤。”
秦止淡淡瞥他:“前辈,百门大比的场地,不应当出现此种阵法。”
断天子是这次的百门大比策划人之一,闻言蹙眉:“我们分明仔仔细细从里到外全部排查过,这里根本不可能存在任何致命的歪门邪道。”
湮墟与外界并不相通,寻常人无法进入,他们找不到七杀阵,属于情理之中。
谢寻非低声解释:“七杀阵源自那处小世界,唯有特定之人方能进入。诸位长老无法察觉——”
他话没说完,忽地身子僵住,茫然眨眨眼睛。
江逢月一边小猪哼哼,一边泪眼汪汪抬起脑袋,伸手揽过小少年白皙的脖颈,将他与秦萝同时抱在怀中。
心里蜷缩在阴暗角落的小人,被拉入了一道温暖柔和的光。
江逢月揉他脑袋,小心翼翼没碰到伤口:“小谢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呜呜呜,疼不疼疼不疼疼不疼?不怕不怕,等出去以后,我给你找最好的药。”
断天子大叫:“轻点儿!我徒弟身上还有伤!”
一旁的楚明筝忧心忡忡:“师尊,萝萝好像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秦萝小短手乱挥:“唔……唔唔唔!”
总而言之,虽然过程多有艰险,不幸中的万幸,七杀大阵终是被成功破解了。
无论秦萝谢寻非,还是楚明筝秦楼等人,大家或多或少都受了伤。如今魔气散去,古战场之中恢复寻常,其他人的百门大比仍要继续,他们则被送往外界,接受医修的治疗。
秦萝受伤不重,大多是容易愈合的外伤,只需要按时擦药即可。
她一路上向众人大致讲述了这一日的经历,听闻谢寻非舍命救她,江逢月感动得又是眼眶一红,想要给小少年一个熊抱,被护崽的断天子用力按住脑袋。
女孩说起湮墟,也说起千年前的古城与修士,姜之瑶默默地听,手里始终抱着那本厚重的古书。
“曲道知是我师祖,千年前魔族进犯,她为护住满屋子的藏书,未从战场离开。”
翠衣女修道:“我从未见过她,只听师傅说起过,我们两人的性子很像。”
一样沉迷于奇门阵法,一样不爱与人交际、成天待在小小的房间里头,也同样地,习惯穿着一件翠绿色长裙。
这本被她视作珍宝的古书,其中便蕴含了师傅与师祖两人横跨千年的心血。
“你说七杀阵法破解的时候,湮墟也随之消散,那应当便是她心愿已了吧。”
姜之瑶缓声说:“师祖当年被困于七杀阵,她师傅为了救她,心甘情愿牺牲了自己的性命——师祖一生破解阵法无数,唯独这一个,是她心中的结。”
所以曲道知才会告诉他们,破开七杀阵法,方可离开湮墟。
秦萝乖巧点头:“姜师伯,你能破解七杀阵,曲前辈一定很开心。当时她给我们传了音,说外面有人在破阵,让我们多多坚持一下。”
曲道知那么一个独来独往、特立孤行的人,见到姜之瑶破阵,第一时间给他们传了讯息。
在她心里,定是无比希望、也无比期待着。
女孩抿了抿唇,杏眼中灯光淌动:“而且……在湮墟消失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很温柔的灵气,那应该就是曲前辈的气息吧。”
姜之瑶笑笑。
“那当然!我是当今最厉害的法修,绝对不可能让她失望。不仅如此,我还要破解比她更多更难的阵法,全部留在这本笔记上。”
她说罢扬扬下巴,将古书牢牢抱在怀中,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眼神向外瞟了瞟:“大夫,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古战场啊?一寸光阴一寸金,这些小伤压根不重要好不好!”
房间外正在熬药的医修抓狂:“你破阵用光了灵力,去古战场又送死一回吗!快回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