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骆明庭抿唇笑笑,视线匆匆掠过自己多年的好友,“狐狸和你的大熊猫相比,哪个摸起来更舒服?”
云衡目露杀气。
骆明庭,贱人!
“唔……是不一样的舒服。”
小朋友认真思考:“咩咩是大大的,可以把我整个抱起来,扑进它的怀里特别暖和;小狐狸是小小的一团,用脸蹭它的尾巴,像是躺在云里一样。”
江逢月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大熊猫?”
“就是黑黑的眼圈,胖胖的身子,最爱缩成一个球,躺在竹林啃竹子。”
骆明庭:“秦萝师妹很喜欢它,还取了个名叫‘咩咩’——噗。”
“哦!”
江逢月目光悠悠一转,落在不远处的某人身上:“咩咩啊——好可爱噗噗。”
云衡:……
骆明庭。
贱人!!!
“对了。”
云衡双目含笑,看不出喜怒哀乐:“大熊猫叫咩咩,这只小狐狸有名字吗?”
他说着一顿,没有给出任何思考的时间,很快接话:“狐狸叫声不是嗷嗷嗷吗?叫它‘嗷嗷’如何?”
啧啧。
骆明庭心知肚明,云衡被取了个耻辱至极的名字,如今偏生要和狐狸杠上,让它与自己做伴。都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几十上百岁的人了,还跟小孩一样幼稚,也不嫌丢人。
另一边的江星燃举起右手:“不如叫‘来去如风霹雳闪电雪山飞狐’!这只狐狸多帅啊,怎么能叫嗷嗷咩咩那种名字呢!”
骆明庭没忍住,眼看云衡的视线逐渐犀利,噗嗤笑了一声。
被秦萝抱住的小狐狸安静抬头。
好吵。
白也一向不喜欢太过吵闹的环境,这会儿被团团围在正中央,浑身上下皆是不自在。还没反应过来,忽然听其中一人开口道:“是吗?但狐狸就是嗷嗷叫啊,和食——熊猫没太大不同。”
好家伙。
骆明庭心底啧啧不停,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最讨厌小孩,也并不稀罕被他们喜欢,结果这人居然开始吃一只狐狸的醋,可怜可怜。
云衡一面说,一面冷着脸微微扬了下巴:“秦萝师妹可曾听过它的叫声?”
秦萝乖乖摇头。
这只小狐狸安静得很,从没发出过丁点儿声音,若不是云衡师兄方才提起,她都快忘了它也会叫。
云衡冷声,一派高岭之花似的正派模样:“不妨试着摸它后背或尾巴,掌握分寸,别太用力。”
因为小狐狸受了伤,秦萝之前从不敢细细抚摸。如今好不容易等它们愈合不少,小姑娘静静低下头去,试探性伸出右手。
白也蹙着眉想要挣脱,却发觉无处可躲。
狐狸的白毛比熊猫更软,细细小小的一团团一簇簇,仿佛有种奇妙的吸引力,能把掌心吸附其中,不舍得挪开。
雪白的毛茸茸之下,能隐约感受到绵软的皮肉,薄薄一层,带着小动物独有的温热,好像稍一用力就会破掉。
女孩柔软的指尖轻轻一勾。
战栗从血肉蔓延到浑身经脉,惹来一波接着一波的痒,绒毛兀地竖起,小狐狸喉咙微动,忍着没发出声音。
白也不明白她这样做的用意,只觉这种动作太过亲近,叫人羞恼非常。大大的尾巴用力一晃,很快被秦萝轻轻握住。
江星燃:“好大!一千个咩咩加起来,才能比过它的尾巴!”
臭小子,让他明日做三倍的课业。
云衡微笑:“江师弟有所不知,有两个词,分别叫华而不实和短小精悍。”
秦萝没说话,手指挠痒痒似的动了动。
好舒服。
叫人想要把整张脸都埋进它尾巴的那种舒服。
动物尾巴往往最是敏锐,白也更是未曾被人触碰过那个地方。
古怪的触感刺激着识海,上一波酥麻堪堪荡开,秦萝又动了一下手指头。
他是绝对绝对不可能叫出声音的。
曾经无数次的严刑拷打、残酷训练,白也无一不是咬紧牙关坚持下来,因此——
小狐狸雪白的大尾巴软绵绵一晃。
小狐狸把脸埋进秦萝手臂,似是有些害羞:“……唔嗷。”
细细软软的声音。
秦萝:“好、好可爱!”
闭嘴,不要用这种奇怪的词语形容他。
白也咬牙,尾巴发狠似的扫了扫她侧脸,奈何没什么力气,成了加重版挠痒痒。
云衡微笑:“听见了吧?其实狐狸并不会比其它灵兽更飒,要论冷酷帅气,还要数——”
“好可爱!”
江星燃:“帅气在可爱面前不值一提!我好像更喜欢它了!”
云衡:呵,男人。
课业,五倍。
这餐饭吵吵闹闹鸡飞狗跳,等终于吃完,天边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几个大人忙着整理饭桌,秦萝则兴高采烈掏出问春风,给朋友们展示自己好不容易琢磨出来的曲子。
譬如现在,继《两只老虎》、《机器猫》和《好运来》以后,小朋友开始弹起了《小星星》。
楚明筝本是在帮忙收收捡捡,望见秦萝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