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一定得好好把握,说服了高市长,回头自然有人将她的想法表达出来。
“高市长,这个好办啊,多出的这部分粮食可以作为奖励,分给农民,他们愿意卖给粮站,还是留下来自己吃都可以啊,粮站消化不了,就取消统一征购,允许农民自愿买卖粮食,只是将买卖限定在个人与单位之间。这样就不用发放现金做奖励了,粮食对广大的农民老乡们来说就是最好的奖励,他们辛辛苦苦忙了大半年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收获更多的粮食,让一家老小都填饱肚子吗?这么多年了,我们的农民还不配填饱肚子吗?”
最后一句振聋发聩,高市长讶异地看着余思雅,没想到在这个问题上,她反应这么大。
余思雅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态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高市长,对不起,我刚才说话直了点。但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我知道,咱们国家一穷二白,底子差,各项技术和设备都需要向国外引进,所以一直实行农村和城市剪刀差的发展模式,让农村为工业发展提供资金。这个没错,但现在咱们能增产,能保证城市和工业粮食的供应情况下,让农民适当的获利有何不可?如果他们辛辛苦苦,像伺弄孩子一样照顾庄稼,到头来还是填不饱肚子,那来年,谁还愿意这么卖力的干活?”
“大家不卖力,得过且过,磨洋工,粮食的产量上不去,于农民,于国家都没好处。梅书记之所以敢大胆提出让一部分利给农民,就是因为他下田实地考察过,种过地,了解农民的心声和干活状态。依我说啊,高市长,真要考察,那就亲身走到农村中去,体会农民的艰辛,了解最真实的农村,只有这样,大家才能分辨出究竟哪种方法对农民是最好的,对国家是最有益的。”
高市长头一次听到余思雅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沉默片刻,递了杯水过去:“余厂长,你先喝口茶,咱们好好说。你这个小同志今天说的话让我感触颇深啊,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这是我党群众路线的领导方法和工作方法。可这么多年下来,我们很多老同志都忘了。”
余思雅不好意思地垂下头:“高市长,你不怪我太过冒昧就行。”
“哪里的话,你提醒了我。余厂长,咱们今天就像老朋友一样来聊聊天,这会儿我不是市长,你也不是厂长,咱们就是忘年交的朋友,你跟我说说心里话。”高市长和蔼可亲地说道。
他说不是就不是吗?两人的身份摆在那里呢,这种话余思雅自然不信,不过脸上却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那……高市长我可真说了。这也是因为我在农村长大的缘故……”
其实余思雅活了两辈子都没干过什么农活,但她有眼睛,这辈子在乡下生活了两三年,她很清楚农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肩挑背磨一点都不夸张,到了收获的季节,不少青壮年男人的肩膀上都被扁担给磨得红肿了,妇女男人们的手那更是跟老树皮一样粗糙,冬天裂开好多口子,难受死了,很多人都舍不得买一盒蛤蜊油抹抹。可就这么辛苦,这么节俭,还是有人吃不饱饭。
想想伏天里,她坐在办公室里都热得不行,可农民们还要顶着火辣辣的太阳上山干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停歇,吃的却都是杂粮饭,一年到头都吃不上几次肉,衣服上全是补丁,不心酸吗?
高市长听完了余思雅的描述,沉默了。良久说道:“今天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们真是脱离群众太久了。余厂长,谢谢你向我反应了这么多有用的信息。”
余思雅赶紧说:“高市长不嫌我啰嗦就行。”
高市长摆手:“不嫌弃,我非常欢迎你有空过来给我反应情况。要不是我一会儿还有个会要开,我还要好好跟你谈谈。”
余思雅识趣地站了起来:“那我就不妨碍高市长工作了,正好我下午还有课,我就先回去了。”
“诶,等一下,你们厂子建得怎么样了?”高市长最后才问起省城建厂的事。
余思雅笑道:“已经快竣工了,准备在国庆节的时候正式成立咱们清河鸭羽绒服厂。不知道高市长那天有没有空,我想请高市长去给大家讲讲话,激励激励我们的职工。”
这当然只是借口,余思雅主要是想利用高市长的影响力。反正她已经绑在高市长这条船上了,目前来看,高市长也是个心里有百姓干实事的好领导,拉他过去讲讲话,别人也知道他们清河鸭羽绒服厂跟高市长有关。扯了这张大旗,以后要找相关部门办事就容易得多了。
高市长既然希望他们的厂子能尽快扩大规模,创造更多的工作岗位,那总得给点支持吧。她也不要政策和资金,就让高市长露露脸。
“国庆节那天吗?回头我让许秘书看看有没有空。”高市长没有一口拒绝。
余思雅很高兴,笑着说:“成,要是高市长你实在抽不出时间,让许秘书代为走一趟吧,咱们厂子可是在高市长你的关怀下开起来的,你们要不来,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高市长指着余思雅:“你这小同志就是会说话,好,我要没空就让许秘书替我走一趟。”
总算得到了个肯定的答复,余思雅连忙感激地说:“谢谢高市长和许秘书对咱们工作的支持。我就不妨碍高市长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