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养殖场要发展,要扩张,要养活这么几百张嘴,这么做没错,这样才能将养殖场的利益最大化。是我自己没办法提供养殖场需要的价值,你不选我,我也没意见。”
余思雅点头:“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施立平同志,你有没有想过长期留在红云公社,建设红云公社,践行你当初下乡的初衷,将红云公社打造成一个富饶、美丽的小镇?”
施立平下乡那会儿,还没有强制要求知识青年下乡,他是听从了号召,抱着建设广大农村的梦想自愿下乡的。但等到了乡下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一切跟他想象的不一样,想回去却不容易了。
他这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城市年轻人到了机械化水平极低,主要以手工劳动为主的农村,根本没用武之地,只能日复一日的蹉跎青春。
现在余思雅忽然跟他提最初的梦想,他心里真是五味杂陈,万般滋味涌上心头,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余思雅也不要他现在就给答复,笑着说:“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也可以写信了解一下想办法回城的知青、老同学们的近况,仔细衡量之后再给我答复。如果你还想回城,我也尊重你的想法,甚至可以给你透露点信息,照以后的发展来看,你们回城是迟早的事,应该等不了多久了。”
施立平眉心一跳,震惊地看着余思雅:“余厂长,你……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
余思雅笑着说:“不管你是决定留下来,还是决定离开,我都希望这是你发自内心做出的选择。”
是走是留都得他心甘情愿才行,强扭的瓜不甜。但选择了就不要后悔,不然她可不放心将饲料厂交给他。所以余思雅才会开诚布公地跟他谈谈,让他仔细衡量清楚再做决定。
施立平若有所思地走出了余思雅的办公室,脑子里乱哄哄的,但他是个差不多快三十岁的青年了,不是不更事的毛头小子,自然知道余思雅找他谈这些不会是无的放矢。
这很像是要重用他,否则一个普通的销售员,余厂长何必跟他谈这么多!那她准备将他放到什么位置呢?
有很多个想法,在答案公布之前,施立平也不好找人求证。他想了半天,决定给以前交好回城的知青和同学写信,又给家里人写信,了解这一两年回城知青的近况。
既然余厂长特意提了这个,总不会毫无意义,兴许这能帮他找到答案,下定决心。
余思雅找施立平谈完这件事后就不管了,只要施立平写信去了解知青们回城的状况就会清楚,留在蓬勃发展的红云公社并不是什么坏事。
最近一两年才回城的知青,大多是家里有点关系,但关系又不是那么给力的那种,所以会拖到现在才弄到工作岗位回城。他们回去后,绝大部分人从事的也是最普通的工作,很多都会像父辈那样在流水线上当一辈子的工人,发展前途可以说是一眼能望到尽头。
而且这已经算是好的了,很多明后年大规模返城的知青,连工作都没有,那才更惨呢!有一部分人直接成了社会不稳定因素,成为被严打的对象。
城里除了比他们红云公社更发达,生活更便捷以外,论前途这些去做了工人的知青未必比得上他们养殖场的职工。施立平但凡没被回城这个执念冲晕头就该知道怎么选才是对他最有利的。
这也算是对施立平的一种考验,如果这关他都通不过,那饲料厂交给他管理也不合适了。
——
安排好厂子里的事,次日余思雅就回城了。
一回省城,她没有先回家,而是直接去报社找路明惠。
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路明惠看到余思雅挺意外的,笑着调侃:“怎么,又要给我送新闻?”
余思雅含笑点头:“还真被你说中了。路主编,我这里有一条新闻,保准你感兴趣。”
“哦,说来听听。”路明惠把水杯推到她面前,挑了挑眉。
余思雅笑道:“我给你看一组数据。”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翻开,推到路明惠面前。
路明惠看了一下,上面誊抄的内容是“辰山县1977年和1978年玉米产量数据表”,六十多个公社,去年今年的数据一目了然地罗列出来,最后一排弄了个总计。
路明惠扫了一圈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们这数据差别未免太大了,今年整整比去年高了一倍还多,真的假的啊?”路明惠怀疑地看着余思雅。
不是她不相信余思雅,而是他们报社已经报道了多地粮食丰收的情况,最大增幅也没超过40%,而且那个市去年还遭受了洪灾,产量特别低,所以今年看起来涨幅特别高,但要是跟十年内的平均值比较,这个增幅会低很多。
余思雅笑看着我路明惠说:“这还能有假啊?这种事情,你下乡转一圈就知道了,我没必要拿这种随便就能戳穿的谎言骗你。而且这比往年多出来的粮食,都被我们养殖场收购了,虽然还没装进咱们的仓库,但定金都付了。我整整付了十几万的定金,你算算得多少粮食,那个本子我没带,但县里面有备份的数据,你可以去查。”
路明惠知道余思雅并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见她说得这么笃定,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