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雅有点诧异,因为这两人今天表现得太低声下气了。想她当上了厂长,他们想走后门,这两个家伙也只是派了婆娘来说情,都没露面,平时碰上了,不敢得罪她,也只是避开走而已。
而沈跃一回来,他们就又是送东西,又是请吃饭的,殷勤得过分。而且更奇怪的,大家一个村子,家就离了几百米,沈跃昨天回来时是白天,肯定有不少人看到,他们昨晚应该就得到了消息,可却拖到今天下午才来,这也太不合理了。
面对两人的热情,沈跃表现得很冷淡:“不用了,我们还有事。”
沈大江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但又是他们理亏,如今他只希望沈跃这个狼崽子能消消气,别跟他们翻旧账,赶紧说:“那改天吧,大侄子,你什么时候有空?大伯一定准备好酒,跟你喝两杯。”
沈跃还是不搭理他:“再说吧。”
丢下这三个字,他推开了门,示意沈建东和余思雅进去,一点都没邀请他大伯和叔叔进门坐坐的意思,当着两人的面就关上了门,而且在关门的那一瞬,还问:“建东,我牺牲的消息传回来后,都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话,外面的沈大江兄弟俩齐齐变色,沈宝安更是两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拽住沈大江的裤脚,哭丧着说:“大哥,怎么办?这,这小子要跟咱们算账,谁知道这小子还能回来……”
余思雅从门缝里看到两人的反应,更觉得怪异。他们怎么这么怕沈跃?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沈跃的长辈,至于吗?
而且沈跃都去祭拜过他妈了,应该知道两年前的事了,还这么问,总感觉是故意说给两人听的。
沈建东也听到了沈宝安的哀嚎声,更得劲儿了,故意扬声说:“哥,听说你死了,他们就来抢咱们家的东西,大伯跟三婶还在妈面前说她是克夫克子的命,先是克死了男人,又克死了儿子,说妈是咱们家的罪人……他们还想抢我们的房子,要逼着嫂子改嫁,让我去大伯家干活,让红英去三叔家,等过两年就把红英嫁了收彩礼……”
还有这一段?余思雅在原主的记忆中没找到,估摸着是当时原主受打击过度,昏昏噩噩的,所以没留意到这事吧。
那沈大江和沈宝安两家还真是够恶毒的,如此来诋毁一个承受着丧子之痛的女人。
沈大江和沈宝安听到这话,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沈大江还稍微能沉得住气一些,抓住沈宝安:“走,我们去找二伯。”
“对,找二伯,找二伯!”沈宝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往屋后跑去。
越过篱笆,看到两人落荒而逃的身影,沈跃沉了沉眼,打断了沈建东:“别说了。”
沈建东立马闭嘴。
气氛很凝重,不是个谈话的时机,余思雅决定推迟一点再找沈跃谈话,抱着书包若无其事地说:“我进屋复习了。”
“嗯。”沈跃点了一下头。
余思雅进屋后,翻开书,复习起来,屋外没什么动静,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这可真是烂摊子,不过既然沈跃回来了,就让他去收拾吧,反正是他们沈家的事,他来处理更名正言顺。
可书还没翻页,门忽然就被敲响了。
余思雅起身去拉开门,见换了一身整洁白衬衣的沈跃站在门口,微微挑眉:“有事吗?”
沈跃说:“我回来了,不去看看爸妈说不过去,走吧,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咱们去坐一会儿就走,这个时间耽搁不了多久。”
余思雅愣了一下,才明白沈跃所谓的“爸妈”是指胡桂花两口子。他不提,余思雅最近都快忙得忘记这两口子了。
不过沈跃说得对,女婿回来,于情于理都应该去老丈人家坐坐客。要是他不去,回头别人还会揣测他是不满意余思雅,不把余思雅当回事,以至于这么近都不去看看老丈人。
这是给她做面子的事,余思雅没理由拒绝:“好,那走吧。”
两人出门,余思雅发现沈跃已经准备好了东西,满满一大包。她蹙眉:“这么多?留一半吧。”
“都是些不值钱的。”沈跃打开给她看。
余思雅低头一看,还真是,一块一斤左右的猪肉,一包水果糖,一包饼干,还有一瓶酒,两斤桔子,看起来分量多,但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送这些既长了面子,又没花多少钱,不过结婚后就不见的女婿回来就拎这点东西上门,挺敷衍的。
对上余思雅的目光,沈跃有些忐忑,红英说的行不行啊?给老丈人送这点东西,真的不会得罪余思雅吗?
余思雅定定地看了他几秒:“挺好的,走吧。”
沈跃摸不清余思雅是怎么想的,但见她没有生气,放心了一些,骑上自行车说:“好。”
去余家村,骑自行车都得半个小时,这么长的时间也不能干瞪眼。余思雅便主动挑起了话题:“这两年你怎么一封信都没有寄回来?”
他要提前漏点风声,她也能早做准备啊。
沈跃也一直想好好跟她解释解释这个事,就是一直没时间,正好她问起,便说:“三个月,我们回来,知道是个误会后,本来是准备通知家里人的,但正好有个任务要再度去南边,我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