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了。
放下报纸,余思雅笑着说:“厂子里还给我留着啊,那天王书记可是当着大家的面说了,我要回厂子里,随时欢迎。”
胡桂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姜美丽见胡桂花闷不吭声,只得自己开了腔:“思雅,你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呢,要不让嫂子先去替你干着,等你想回去上班了,嫂子就让你。”
余思雅乐了:“你们当养殖场是什么,自己家的啊?规章制度是挂在那里说笑的吗?再说了,我干的是厂长的工作,你干得了吗?”
一席话堵得姜美丽脸色发青,但工作的诱惑太大了,她还是忍不住说:“那,那不是有王书记做厂长吗?我干其他的工作就行。”
她已经拒绝得很明显了,姜美丽还不死心,余思雅只能将话说得更明白点:“大嫂,人啊,要知足,不要太过贪心,不然到手的东西都可能随时没了。”
姜美丽一愣,被她这明显是威胁的话吓了一跳:“你,你什么意思?”
余思雅不介意说得直白一点:“我既然能把余国辉弄到县里面,我也能把他弄回来。你以后不要上我家,我看着你就烦,别招惹我,不然你会后悔的。”
“我,我可是你嫂子,那是你亲哥,余思雅你还是人吗?你这么对自己的亲哥亲嫂子!”姜美丽气坏了。
余思雅讥诮地看着她:“你们有做哥哥嫂子的样子吗?你看看我是怎么做嫂子的,再来看看你们两口子是什么样子,你好意思在我面前摆嫂子的谱?”
她非常厌烦这样的女人,自己在娘家就是被忽视的存在,重男轻女的存在,受了委屈,不思反抗改变,嫁了人之后,反而由受害者变成施害者,去压榨其他的女人。
姜美丽要在余家作威作福就算了,反正余国辉乐意,余家老两口宝贝孙子,也愿意,那是他们家的事,余思雅不管。但姜美丽想做主到她头上,拿余国辉,胡桂花来压她,余思雅就不乐意了。
眼看两人闹僵了,胡桂花赶紧出来打圆场:“思雅,你嫂子不是这个意思,你别生气,这工作咱们不要了。”
余思雅冷冷地看向她:“还有你,儿女之间的事少掺和,回去告诉你男人,该尽的责任我会比照村子里嫁出去的姑娘尽,别的也没了,不要拿什么我有出息了就得照顾娘家人说事,我不吃这一套。要想发财,要想过得更好,那就自己去努力。你们看看建东,大冬天卖瓜子,大夏天卖雪糕,他才十几岁就知道自己努力去创造新生活,余国辉二十几岁了,还天天指着我这个当妹妹的,他羞不羞?你们说我偏向沈建东,没错,我是偏向他,勤劳努力又感恩的孩子,谁不喜欢?我不偏向这种好孩子,难道要偏向那种只知道往我身上吸血,每次只知道问我要好处的东西?”
一番话说得胡桂花不停地抹眼泪:“思雅,你别说了,你别生气,以后妈不会为这个来找你了,你别生气……”
姜美丽是又羞又恼,但又不敢发作,今时不同往日,要是真把余思雅惹毛了,她万一真把国辉的工作弄没了,他们一家又要回乡下种地了。
余思雅不想跟她们废话浪费时间:“回去吧,以前怎样,以后还是怎么样,以后余国辉两口子不要上我家,我不欢迎他们。”
这话无异于是打姜美丽的脸。
可姜美丽能说什么,如今的余思雅已经不是当初她嫁过来那个沉默寡言,性子软得像团泥一样任她搓捏的小姑子了。
婆媳俩灰溜溜地走了。
余思雅才不管她们怎么想,只要她们不来烦她就行了。这两年,她面子功夫做得很到位,每次去余家都拎一大堆东西,还给余香香交生活费学费,给余国辉找了工作,她们就是出去说她不孝顺,也没人信她们的。
那她还顾虑她们的想法干什么?
此后余家人果然没来找余思雅,余思雅得以清净地好好学习。
她这边是消停了,但养殖场那边却不大消停。
先是三公养殖场那边的鸭子出笼了一批,卖了过来,王书记当场就让楚玉涛将账给结了,养殖场账目上还剩的那一万多块加上最近收回来的几千块,一下子都出去了。
楚玉涛觉得这样不合适,私底下建议王书记,暂时不忙着付钱书记这笔款子,等再回收一些款项再跟三公养殖场结账。
但王书记听说余思雅以前都是现结之后,觉得自己才刚上任几天就拖欠三公养殖场的账,那多没面子,便让楚玉涛付了钱。
谁知道这却引发了连锁反应。
因为距过年还有三四个月,养殖场还要养一批鸭子,最近几个养殖场都有鸭子送过来。没过两天,其他两个养殖场的一万多只鸭子也送过来了,账目上却只剩下了几千块,王书记只能硬着头皮让他们宽限几天。
可大家听说钱书记都拿了钱,他们却要赊账都不大乐意,还是楚玉涛出来打圆场,说了几番好话,他们这才答应迟点付款。
这还没完,到了十号,该给工人们发工资了,还有县城去拉的几吨粮食也要付钱。这两笔款子都是不能拖的。
可这会儿养殖场账上只有三千多块钱了,给两百多号工人发工资都不够。
王书记知道这事,有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