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附近公社弄的,一旦三公养殖场扩大规模,肯定要跟他们抢夺饲料。在没解决这个问题之前,扩大规模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另外,家禽养殖的规模一旦上去,数量过多,就容易产生瘟疫,尤其是到了炎热的夏季,三公养殖场的养殖方式粗糙,也没想过认真学习科学的养殖方法,数量一旦剧增,万一发生了瘟疫怎么办?赔钱不说,两个公社离得不远,传染到他们公社的鸭子那麻烦就大了。
“钱书记,你们现在已经有五千五百只鸭子了,还要加大量,那你打算还要买多少鸭苗,你们养殖场的粮食够吗?不够的话要增加多少,从哪里来?还有扩大规模,饲养员要不要增加,这些你算过吗?”余思雅抛出一个个问题。
别说,钱书记还真没算过。他就不是搞经济的料,养鸭场那边也是几天去一回,在他的印象养鸭也是一件挺简单的事,给它们吃饱就行了,过两三个月长大了直接卖钱。
听到钱书记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余思雅就知道他们是一时上头,还没想其他的。
余思雅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钱书记,更高的收益往往意味着更高的风险。你们要扩大规模,我没意见,这是你们养殖场的事,但我们只负责两件事,给你们提供小鸭子,按市场价收购你们的大鸭,其他的盈亏都是你们自己的事,你考虑清楚。”
“这,这好好的怎么会亏呢?你不还让阳明公社他们也来养鸭吗?”钱书记讪讪地说,他还是觉得有点危言耸听了。
余思雅决定改天把“鸭病防治”这本书借给钱书记看看,让他清醒清醒,别一时冲动犯糊涂。今天还是说另外一个事吧,既然钱书记送上门了,多个盟友也好办事。
琢磨了一下,余思雅就把钱书记给安排上了。笑着接钱书记先前的话:“我让他们三个公社小规模养鸭,可没敢让他们养太多。钱书记,别的不提,要是再增加鸭子的数量,咱们的饲料肯定不够,如果你想扩大规模,我们首先必须要解决的就是饲料的稳定供给问题,光靠社员肯定不够。”
钱书记一想也是,村里的土地大多都要拿来种粮食,满足每年秋天的纳粮和社员们的生活所需,多余的才能卖给他们。但现在每年要交不少的粮,分到农民手里有多少?都不够大家顿顿精细粮的,哪有什么多的卖给他们。所以指望社员肯定指望不上。
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钱书记点头:“还是余主任你考虑得周全,你办法最多了,你肯定有法子的,对不对?”
余思雅哭笑不得:“钱书记,你可真信任我。没错,我确实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哎呀,什么法子,你先说,咱们一起商量。”钱书记催促道。
余思雅不急不缓地说:“钱书记,咱们没粮,粮站有粮啊,只要得了县里面的批准,粮站能每个月批量给咱们供应多少粮食,还愁没饲料吗?”
现在每年秋收后,都会上缴数量不少的粮食,主要是水稻和小麦,也有一部分玉米。一个公社按规定要上缴几十上百万斤粮,这批粮食主要作为了城镇居民的口粮和战略储备,另外还有一部分出口换外汇以引进国外先进的生产设备之类的。
普通人手里没粮,不意味着国家没粮。在国家庞大的粮食储备面前,他们需要的真是九牛一毛。
这倒是,粮站多的是粮食,但要怎样才能让粮站同意批粮食份额给他们?他们要的数量可不少。钱书记琢磨了一会儿,没想出办法,但他意识到,余思雅心眼多,没法子肯定不会找他说这个。
他马上反应过来:“余主任,你说怎么做吧,我听你的,咱们一起干。”
他算是看明白了,搞厂子他是搞不过余思雅的,但他能跟在后面啃骨头喝汤啊,总比其他什么都没捞着的公社强吧。别看他天天酸红云公社,酸冯书记,附近几个公社也羡慕他得很呢,其实他也是别人羡慕的对象。
余思雅听他这么痛快地就下了承诺,一点都没扯皮,很是意外:“这个,钱书记我也没什么高招,我觉得这个事咱们只能去找县里面。以前我还没多大信心,现在嘛,咱们不是在县里扬名了吗?估计这个事办成的几率提高了不少,钱书记你要同意,咱们就一起去找县里的领导帮这个忙。他们得支持咱们一心为公社、为社员的村镇企业啊,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