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雅接过扶手,感激地说:“谢谢,你也替我谢谢余主任,明天我让咱们养殖场的李主任把车子给你们送回来。”
道了谢,余思雅赶紧骑着车子回去。
这一路上并不好走,因为路面刚铺了石子,最近又没下雨,地面干燥,石子没陷进土里,自行车骑在上面颠簸得厉害,要是大货车这种轮胎就没这烦恼了。
余思雅颠得浑身都疼,只好往路边的草从里骑。一路骑着自行车经过了东风公社,到了屈家岭就进入红云公社了,又骑了一段路,余思雅就看到自己公社的人。他们的进度比东风公社还快一点,已经修了一千多米。
不少人认出了余思雅,纷纷跟她打招呼:“余主任,你回来了?”
“余主任,你上哪儿去了?”
……
余思雅下了车,推着车子,笑着说:“去省城回来,到了东风公社那边车子过不来,向他们借了一辆自行车骑回来。我先回去了,还有点事找冯书记!”
“不用找了,小余,我在这里!”人群里冒出一句话。
余思雅循声望去,发现冯书记也在这儿,穿了件白色的背心在干活,听到她的声音丢下了锄头,拿起放在路边的外套披上,然后打开绿色的军用水壶边喝水边走到余思雅面前:“小余,你这趟去得蛮久啊,一直没消息传回来,沥青都回来了,你还没影子。你家弟弟妹妹天天到公社来找你,小李也来了两趟,你要再不回来,我都没法向他们交代了。”
余思雅不好意思地说:“对不住,给冯书记添麻烦了,我在省城还有点事没办完,所以多呆了几天。”
冯书记又喝了一口水:“人没事就好,你要跟我说什么?”
余思雅瞄了一眼他背后那些一边干活一边竖起耳朵听他们讲话的社员。
冯书记也意识到这里不是公社办公室,不是说话的地方,他将水壶盖上:“我去骑车,咱们回公社聊,说说你这个星期在省城都遇到了什么新鲜事。”
“好。”余思雅点头。
两人骑车回到公社,这一公里多的路因为铺好了沥青,好骑多了,也不颠簸,几分钟就到了公社。
冯书记忍不住感叹:“这修了路就是快,要是以前,骑这么一段路得多花好几分钟。”
他也算体会到了修路的好处了。
余思雅笑着说:“是啊,修路确实方便了许多,等咱们有钱了,将全公社的路都修好,大家就不用愁下雨天出门的事了。”
“小余,你这心可真大。”冯书记觉得余思雅是真敢想,就修这么一段路都老费劲了。
余思雅笑笑没多说,这可不是她心大,等个二三十年,全国农村都会修路,村村都是水泥路这可不是梦想。社会的发展和日新月异是目前的人们没法想象的。
进了办公室,冯书记还热得慌,他掂了本书给自己扇风,点着椅子说:“坐,小余,你要跟我说什么?”
余思雅时间紧迫也不跟他寒暄了,坐下就切入了主题:“冯书记,通电的工作组织统计得怎么样了?如果可以我希望跟修路一样双管齐下,尽快给全公社通上电。”
冯书记拧起了眉头:“为什么突然这么急?小余,你去省城遇到了什么问题吗?”
余思雅看冯书记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赶紧摆手:“不是,冯书记你别担心,是个好消息,省报的同志听说咱们公社修了沥青路还要给全公社通上电,非常感兴趣,所以想来采访咱们。如果等他们来的时候,咱们的电也都通上了,岂不是更有说服力,报道出去也更抢眼?”
冯书记惊愕地看着她:“这……这还让真让你给办成了。”
他还以为余思雅就是说说,也没抱太大的希望,毕竟省报这样的大单位,他们一个偏远公社怎么搭上线?搞不好他们连省报的大门都进不去。
余思雅没多说她跟孟兰的事,笑笑含糊道:“运气好而已。”
冯书记可不信这是什么运气,要真有这样的好运气,那以前咋没砸到他们红云公社的头上。说到底还是余思雅努力的结果,难怪这次她在省城呆了这么久。
冯书记很是感慨,又有点愧疚,叹气道:“小余,辛苦你了。让你留在咱们公社真是屈才了,你要是有更好的去处,你尽管说,虽然我挺舍不得你这么个能干的小同志,可人往高处走是人之常情,我也不希望埋没了你的才华。”
余思雅认真地盯着冯书记看了几秒,发现他是真心的,并不是想赶她走,哭笑不得:“冯书记,你说什么呢?我是因为工作认识几个省城的同志,可这都是工作往来,省城大单位的编制多难拿,谁没个七大姑八大姨的,怎么可能轮到我。再说了,离开了红云公社,我上哪找这么开明无条件支持我的好领导和一群工作的好同事。”
“就你嘴巴甜。”冯书记的伤感被余思雅说得没了,心里也燃烧起了斗志,没道理小余同志都费尽心思跟省报那边都搭上了线,他们还在这里拖后腿吧。
冯书记打起精神,从办公桌里找出一个本子,推给余思雅:“这是目前统计的结果和成本估算。价格比咱们预料的还要高一些,主要是电线杆子和电线比较贵,其他的人力成本,社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