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不敢动。
幽幽月色下,火堆正被风吹动,火光照在人身上光暗交错,如飘摇的鬼魅般诡谲狰狞。
四周躺着几具浑身是血的尸体,其中一个正睁大眼,望着她的方向再无声息。
其余人不知所踪,只剩下一地尸身,和她眼中如同恶鬼般的阴魂不散的闻人湙。
他一身白衣染了血,在夜里就像是被泼上了浓稠的墨。往日他总是挑剔,衣角沾了灰都要皱眉,如今却浑身是血而面不改色,隔着并不算远的距离看她,如同狱中爬出来的修罗般。
眼前可怖的场景和梦中重合,容莺几乎快疯了,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只颤抖地问他:“我三哥……你把他怎么了?”
如果闻人湙杀了容恪,她就算死,也要拖着他一起。
闻人湙冷眼看她,只冷声道:“下来。”
“三哥他……”容莺一醒来就看到这副场面,脑子几乎都木了,浑身冷得厉害,闻人湙让她下去,她便下意识摇着头不肯。
闻人湙阴着脸,皱眉朝她走去,几乎是粗鲁地将她拽下马车。容莺惊叫声都卡在嗓子里,眼泪憋在眼眶打转儿,好在闻人湙也没有真的摔她,抬手将她给接住了。而往日那浅淡苦涩的药香,如今都被令人作呕的血腥气覆盖。
察觉到容莺在发抖,他冷笑了一声,手中染血的剑还未放下,转而落在她颈侧,冰凉到令人胆寒。
她边哭边抖,却忍着不肯求饶。
“就这种胆量,还敢跟人跑?”闻人湙看到她身上是一件男人的衣裳,面色便更阴沉了,几乎是克制着怒火,用剑将那衣服挑去给丢到地上,随后走向容莺,还将衣服踩在了脚下。
“你杀了我吧,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容莺一想到容恪可能为了救她而死,便觉得自己果然是个害人精,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反而要天天被人欺负,不如死得有骨气些。
谁知闻人湙听了这话,非但不觉得解恨,反而怒意更盛,眼里几乎都燃着火,丢了剑将她直接攥着手腕,用力抵在了就近的树干上,发狠地吻她,几乎是要将她碾碎一般。容莺就像只濒死的鱼,张嘴想要喘息,却受到更多折磨。她抬腿去蹬,反被闻人湙轻而易举压制,手腕被他单手握住高举过头顶,按在粗糙的树干上挣不开。
她以往总认为闻人湙过分,时至今日才见识到他真过分起来是什么模样,半点喘息的余地也不给她。
到了最后,她甚至觉得唇舌都在发麻。
亲吻间不可抑制发出暧昧的声响,容莺羞愤到不敢睁眼,然而下一刻,她忽然感受到闻人湙正在解自己的裙带,立刻发狠地去咬他。
闻人湙总算停下,松开她的手,将唇上血迹给抹去。容莺一被松开,身子就发软的往下倒,闻人湙将她揽进怀里。
他再开口时,嗓音显得有几分干涩发哑。“骗我可还开心?”
容莺没说话,他盯着她一会儿,突然从暗袋中掏出一小份油纸包着的东西。半拖半抱的将她带到了火堆边,容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拆开那份染了血的纸包,这才发现里面装着的糕点,杏黄的点心,可惜也浸了血。
她目光略微一怔,紧接着闻人湙又将一枝被踩烂的,几乎看不出原貌的花枝丢到她怀里。
他的眼神显得十分可怕,面上却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容莺,这就是你给我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