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直译当时正是眼睛长头顶谁都瞧不上的年龄, 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 拽得除了爹妈谁都不认。
“谁啊至于吗?”
陆直译当时就挺高的了,他在最后排,还需要踮着脚往主席台上看。
温染沿着台阶快步走上去, 风荡起了她的裙摆和长发, 眉眼清丽又带着天鹅一般的轻傲,皮肤白得晶莹剔透,裙子下边的两条腿又长又直。
“老师们好, 同学们好,我是温染......”
名字也他妈好听!
陆直译觉得他爱上温染了。
优秀学生代表的成绩一定很好,他在典礼结束后打听了一下,不仅知道了温染的目标是南大这个好消息, 还知道了温染有对象,对象还是他招惹不起的陈否桉这个坏得不能再坏的坏消息。
他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终于等到温染和陈否桉分手了, 他也考上了南大,他又成为了温染的学弟。
但他今天坐在这里,又是当头棒喝。
温染跟谢观星在一起了。
什么时候跟谢观星在一起了?
怎么就跟谢观星在一起了?
陆直译看向谢观星,“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眼里一点玩笑的成分都没有,跟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大相径庭。
谢观星将筷子拿起来又放下,看着陆直译的眼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前几天。”
他像是一点都没看出来陆直译的不可置信和恼怒,不然怎么露出这种沉浸在爱情里的羞涩又甜蜜的笑容。
陆直译怀疑他是故意的,但是他没有证据。
“我不是......谢让,你怎么能这样?!”陆直译开始有点语无伦次,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他之前一点都没有看出来,谢观星会和温染有可能,就算论坛里绯闻满天飞,他也不认为温染会选择谢观星。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他配得上温染么?
陆直译为温染感到不值,也为自己感到屈辱和不甘心。
“温染学姐,你为什么要跟谢观星在一起?”陆直译知道谢观星这东西滑不溜秋,转头看向温染,一脸受伤,他真的很心痛。
温染被问得有些不解,“这需要为什么吗?”
这需要为什么吗?
跟谢观星在一起,需要为什么吗?
陆直译愣了几秒钟,然后突然起身,他冷笑了几声,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侧的谢观星,说道:“谢让,我念着我们一起长大,我不会做什么,也不会说什么,但你以后没我这个朋友了。”
他冲出食堂,谢观星顿了一会儿,重新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起饭来,温染看着陆直译的背影消失在食堂门口,视线慢慢拉了回来,她疑惑地问道:“陆直译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想做什么说什么?”
谢观星抬起头,笑得纯稚,“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啊。”
温染托着腮,心思横竖没在陆直译身上,也就无所谓他到底想说什么了。
“现在小男生都走这种叛逆青春期路线吗?”有一说一,陆直译刚刚的样子真的很想和家长吵架之后赌气离家出走的小学生。
谢观星忍不住低笑,“那我呢?”
“什么?”温染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学姐觉得我也叛逆吗?”谢观星很有耐心地再问了一遍,他没吃几口,就又放下了筷子。
温染慢慢摇了摇头。
“我总觉得,你比陆直译还要叛逆。”温染手掌托着下巴,一字一句说道。
这是女生天生的直觉,直觉告诉温染,谢观星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可他单纯善良是真的,温染只是觉得,谢观星还有一些别的事情,瞒着自己。
但凭直觉感觉的事情,不能乱说。
谢观星只是笑,他没有否认,可这笑,坦然,柔软,令人沉溺,温染觉得,就算谢观星隐瞒了什么,那也一定不会是对自己不好的事情。
谢观星不是那样的人。
松南的冬季彻底来临了,落渊打电话给温染说,衣服他已经送到酒店了,外边太冷了,就不让她和杨小曼穿着裙子从学校赶到酒店了,直接到酒店来换,他包下了一整层楼。
杨小曼直呼财大气粗财大气粗。
上回落渊给她的演出费,后来又包了红包,都够她大学后边两年的学费和生活费了。
下车的时候,温染裹紧了羽绒服,扭头对身旁一直哈气的杨小曼说道:“今年松南的冬天来得好早。”
杨小曼搓着手,看着黑幽幽的天际感叹道:“可能是在控诉你们这种谈恋爱的吧。”
温染笑了,“你也可以。”
“不,我不可以,”杨小曼板着脸一本正经,“谈恋爱太费钱了,而且,我运气不好,我碰不到会真心喜欢我的人。”
温染看着杨小曼,按理来说,会说出这几句话的人,她的表情一定是像老电影里的主角那样,富有浪漫的悲剧色彩才对。
可杨小曼只正经了一秒钟,她眸子亮了起来,“不谈恋爱,才可以万草从中过!”
温染看着前方的酒店,知道今晚杨小曼又要泡男人了。
“小曼,会的,会有人真心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