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你这个毛茸茸的金发洋人。”盛清堂一手死死地当着伯格,努力地往位置上挤过去,“你们都有体臭,喷了古龙香水也没用,别熏到人家。”
“老顽童,放屁!”伯格气得要命,“你一把老骨头了,肉都咬不动了,跟我抢什么?”
“诶,不好意思。”盛清堂呲牙一笑,“前阵子我刚去镶了牙。”
嬴子衿:“……”
19班众人:“……”
敢情这是在玩抢凳子呢?
钟老爷子长吁了一口气,高兴了。
还好,他不用抢位置,他外孙女就给他留了一个。
最后,盛清堂和伯格互相拦着,位子就给空了下来。
“嗯?”傅昀深给侍者交代完毕后,瞧见就女孩身边空了个位,“夭夭还给我留了位置?哥哥这还挺感动的。”
“没。”嬴子衿手撑着下巴,神情疏懒,“你没看见你的椅子都被拿走了?”
傅昀深缓缓低头,看到了被盛清堂提着的椅子:“……”
行。
他就不应该期待小朋友不会说出不无情的话来。
“老顽童,都怪你!”伯格气疯了,“要不是你,我就能坐过去了。”
“我不管,我坐不着,你也别想坐。”盛清堂就把椅子一放,坐在伯格旁边,“我要盯着你。”
“我看不如这样,你俩也别吵了。”卓兰涵也很无奈,“反正小姑娘都会,不如都进吧。”
盛清堂一瞪眼:“那怎么行?”
“行行行!”伯格却是高兴了,“我这次带来了我们皇家艺术学院的名誉教授特聘资格证,只要嬴大师一签字,就可以了。”
他在人家的地盘,也争不过。
盛清堂只恨他没有带个西瓜来,一瓜给伯格砸上去。
——
汉阁里一群人欢欢喜喜地给嬴子衿庆功,钟曼华却已经在嬴家老宅里枯坐了一整天,神情恍恍惚惚。
这一次的冲击,让她的精神又不好了,又像十六年前那样,眼前都出现了幻觉。
好在她有备用的药,吃了几颗后,才勉强将情绪平复下来。
钟曼华努力地忍着内心的愤怒:“人还没回来?”
“夫人,露薇小姐已经在路上了。”管家今天也一直战战兢兢,“她这两天也不好受。”
钟曼华只想冷笑。
不好受?
那不都是自找的?
“再打个电话。”钟曼华冷声,“我要六点之前见到的她。”
管家急忙应下:“是。”
5点56的时候,嬴露薇回来了。
她这会儿根本没心情跟钟曼华客套,表情很冷淡:“大嫂,你找我做什么?我还有事,时间太紧。”
嬴露薇这话刚一说完。
“哐当!”
一个花瓶就朝着她砸了过来,在距离她脚只有一寸的位置离开,碎片就擦着她的脖子划了过去。
嬴露薇吓了一跳,更多的是气怒:“大嫂,你要是发病了,我给你打电话叫医生,你把我叫回来,就是为了冲我发脾气?”
她从小就被四大豪门的所有长辈宠着长大,谁敢这么欺负她?
“嬴露薇,我是恨不得杀了你!”钟曼华声音几尽泣血,眼也通红通红的,“我和你大哥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你对得起我们吗?!”
嬴露薇的心咯噔了一下,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笑了笑:“大嫂,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对不起你和大哥了?”
“你自己看!”钟曼华站起来,将信摔在了她的脸上,“16年前,你为什么要把我女儿偷走扔掉?!”
轰!
这一句话宛若惊雷落下,瞬间,嬴露薇的脑子直接就被抽空了。
她睁大眼睛看着从她头顶上纷纷而落的纸张,血液都凝固了。
不可能。
这件事情钟曼华怎么会知道?!
一旁的管家也震惊了:“露薇小姐?”
“16年前你才八岁,八岁啊!”钟曼华哭着喊,“那时候她才多大?还不到一岁,你怎么能这么狠毒,把你的血亲偷走扔掉?”
“不……不!”嬴露薇浑身都哆嗦了起来,语不成调,“跟我没关系,不是我干的,是她自己爬出去的!”
“对,没错,就是她自己爬出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钟曼华气得浑身发抖:“证据确凿,你还狡辩?”
嬴露薇死死地盯着一张纸上的三个名字,神经再一次崩溃了:“不是我干的,说了不是我干的!”
她忽然尖叫了起来,一把推开门,夺路而出。
管家猛地回身:“夫人?”
钟曼华只是摆了摆手,似乎很累的样子:“等震霆回来。”
管家犹豫了一下:“可这事,如果让老夫人知道了,那么——”
他的话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
是座机。
钟曼华没有要接的意思,管家上前接起:“喂?什么?!”
他脸色大变,转头:“夫人,是寄信的人。”
钟曼华这才有了反应,猛地站起:“喂?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