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每天都想杀我 第49节(2 / 3)

随身只带了一位大夫,此时正蹲在地上给此人止血上药,后头还有七八个身着侍卫服侍的伤者在翘首等着,身上或多或少的皆有都挂了彩。

放眼一看遍地都是翻滚的血肉,沈曦一看这情景,胃间一股恶心之意就直冲天灵盖,她忙捂住口鼻,跑到一颗树旁扶着树身干呕。

偏那血腥之气经久不散,她干呕了许久,仿佛要将心脏都给吐出来,刚刚好了些,抬起头来,一方帕子递到了她的面前。

沈曦以为是他们一队的人,虚弱的道了声谢,接过帕子在嘴角擦了擦,可擦着擦着,她忽的身体僵住。

一股淡淡的药香与熟悉的男人体味儿细细的萦绕在鼻端,无数个夜里,她都是拥着这股子馨香入睡,这香气令她感到安定和愉悦,她喜欢这香气的主人,在他的怀中,她的心脏会跳动的会失去自我……

一如此刻。

她的心口砰砰的跳着,脑中一片空白,愣愣的将头抬了起来。

第50章 重逢

“别回头,别去看。”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沈曦刚刚要转身逃跑,他高大的身影就倾了过来,两手一左一右按住她的脑袋,不容置疑的给她转了回来。

沈曦挣了挣,发现没挣开,她用手去掰徐述的手,触手却是一片濡湿,她唬了一跳,忙抬头去看,却见手上是淋漓的鲜血。

“你怎么受伤了?”沈曦错愕的看着他被咬的缠满了纱布的手腕。

“被几只畜生咬的。”

徐述云淡风轻的收回手,将衣袖往下拉了拉,只是这根本就是徒劳,他的衣袖已经被大片的血迹浸染,隔着白色的纱布都透了出来,可见伤的有多深。

但他偏偏不叫一声疼,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你受伤了,快跟我走,我给你包扎一下。”

沈曦拉了徐述的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刚要转身,徐述却将她拉了回来,低声道:“曦儿,我没事,你不必担忧。”

“……我没担心你。”

沈曦下意识的反驳,默了默,又问道:“你们是出什么事了,我听说你与齐王被陛下派遣到潮州赈灾,怎么大家会伤成这样?”

“我们遇见了狼群,”徐述的目光落在不远处众人围着的伤者身上,说道:“齐王受了重伤,幸好遇见你与会隐道长,否则只怕……”

昨夜众人路遇狼群,幸亏他们提前早有察觉,可还是伤亡惨重,死伤过半,大量的尸体落入山涧下的雍河中,狼群中有匹母狼,不知为何一直疯了似的攻击齐王,齐王也因此受了重伤昏迷不醒。

一夜鏖战,狼群至天明方退,徐述的小腿和手臂都受了伤,但他十分担心齐王,齐王的呼吸已经十分微弱,幸存的随侍和差役用树枝做成担架将齐王抬上了马车,赶了没一会儿的路,到了一处溪水边,正巧遇见了寻过来的薛从湛。

会隐就地采了些草药给齐王止血,并简单的清理和包扎了伤口,对徐述道:“齐王伤势较重,还需得尽快回长安接受治疗。”

沈曦正在一旁为那些受伤的差役和随从包扎,闻言便道:“道长,伤者重要。您先随晋王将齐王送回长安罢,这里有我。”

“晋王也受了伤,虽没有齐王那般严重,但最好还是不要赶夜路过度操劳颠簸,就叫薛世子陪贫道一起护送齐王吧。”

薛从湛本想欲拒绝,毕竟他不想给徐述和沈曦单独相处的机会,但看着浑身是血的齐王,他也明白人命关天,心中叹了口气,“曦儿,你照顾好自己,我在长安等你。”

沈曦只对会隐说道:“道长一路注意安全。”

齐王被抬上马车,一众人绝尘而去。

沈曦替徐述包扎伤口,用了会隐剩下的草药,两人相对无言。

“这半年,你过得还好吗?”徐述轻声问。

这半年沈曦都不在长安,徐述其实也知道她去了哪里,只是一个弱女子和一个年老的老道士,总归是令人担心的。

沈曦将缠好的纱布打了个结,淡淡道:“我很好,不劳晋王担心。”

半年不见,沈曦肤色黑了一些,她换下了从前张扬明媚,一身素衫,发髻上只别了一只珠花,看上去素净又沉稳。

明明还是以前的沈曦,却又不像她了。

只是沈曦对徐述仍然存有芥蒂,不欲多言,给徐述包扎完毕后,便去给其它伤患包扎了。

五日之后,一行人抵达长安。

徐述回了府,立即命书彦悄悄将一名身经百战的猎户请进了晋王府。

猎户看着案几上的食物残渣,先是闻其味,后观其形状,最后干脆捻起一小块骨头渣,放入嘴中尝了尝,尝到最后,面色大变:“王爷,这骨头渣并非兔骨,而是狼骨。”

“若有人在兔肉中掺入了狼肉,母狼会循着气味领着狼群来寻仇!”

是有人要他们两个人的命。

在回长安的路上,徐述收到线报,得知了薛从湛与沈曦一道回长安的消息,这些年他一直留意着沈曦的动向,他在北方,她在南方,两人就像两条平行线渐渐地再无交集,他心中难过,一时难以下咽,这才拒绝了齐王的请求。

没想到,竟会因祸得福,救了自己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