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每天都想杀我 第7节(2 / 3)

天徐述没给她送这个玉佩,她甚至都要忘了她之前还做过那么荒唐的一个梦。

这个梦是从她与徐述大婚前的一个月前开始做的。

梦里有很多场景,来回转换,看起来却都是她与徐述成婚后发生的事。

但也有太子的,有她大哥和父亲,也有外祖母和表姐……很多很乱,有些能记住,有些就十分模糊。

可只有一个场景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就是她死之前,堂姐沈凝霜亲手给她灌下鸩酒,将她与她腹中的孩儿一起毒杀的情景。

她记得梦中的她是不信的,可沈凝霜却拿出了一件只有她与徐述才知道的信物,梦中她看不见,只觉得似乎是块翠玉,可现在,她看着眼前锦盒中的这对鸳鸯同心佩,没有丝毫的犹疑,竟意外的笃定,这就是梦中沈凝霜拿出的那件信物!

徐述将其中一块缠了红绳的鸳佩拿出来,放入了沈曦的掌心,见她神情怔忪,不禁多唤了两声,“曦儿,曦儿?”

“啊?”沈曦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徐述。

“曦儿,你怎么了?”徐述察觉到了沈曦的不对劲。

“没、没事呀,”沈曦觉得掌心滚烫,她忍着不适将鸳佩放进自己腰间的香囊里,抬起头若无其事的笑道:“很漂亮,我很喜欢。”

徐述静静地看着沈曦。

沈曦不会撒谎,一撒谎眼睛就会躲躲闪闪不敢看他。

他皱了眉。

不对,前世,沈曦明明很是喜欢这对玉佩,可为何刚刚她一打开锦盒,神色就忽然变了?

徐述想不明白,如果说今世和前世这对玉佩唯一的不同之处,那大概就是送的时候不同,从前他无心情爱,一心想要替赵贵妃报仇、夺得太子之位,因此只是表面对沈曦百依百顺,直到成婚他们第五年。

那一年齐王与太子斗的你死我活,正是他夺位的最佳时机。

他明明应该高兴,却没有一天不活在煎熬之中,甚至动了要与沈曦和离念头。

要知道,那个时候沈元仲在朝中的势力如日中天,一旦他与沈曦和离,没有了沈氏父子的兵权支持,即便当上太子,也无法镇压那些不服他的朝中元老。

但徐述害怕,一旦他谋反失败,沈曦必定会被株连,秦国公府满门都不能幸免。

他有时会在半夜里惊起,梦里都是沈曦哭着服毒自尽的模样,梦醒来,女孩儿却安然无恙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她紧紧地搂着他的腰,软声喊冷,可徐述知道,冷得发抖的分明是他自己。

他的封地虽不富饶,却盛产玉石,有官员献上一块翠玉,说这块玉百年难得出一块,能通神灵,徐述就命工匠将这块翠玉做成鸳鸯同心佩的模样,他与沈曦一人一块,这样即便他死了,也能在来世见到她。

兴许是他的诚意感动了上苍,又也许是这块翠玉当真通神灵,他死后不仅没有没入轮回,反而回到了五年前——他与沈曦的大婚之前。

重生的那一晚上,徐述想了整整一夜。

这一世的他不想再当什么太子,前世争来斗去了大半辈子,到头发现来自己的复仇不过是个精心编造的笑话,即便登临至尊之位,却再无她相伴在侧,又有何滋味?

所以这一次,他在大婚前就命工匠将同心佩打造出来,这一世,他一定要与沈曦白首偕老。

至于景文帝和皇后,至于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名声,他统统都不要了,无礼也好病弱也罢,这一世,他只要一个沈曦。

不知不觉间,徐述紧紧地攥住了沈曦的手。

好像只要现在抓着,便一辈子都不会放开。

沈曦却被他抓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挣了两下没挣开,眸中涌上一股泪意,“敬之,你,你弄疼我了!”

徐述一惊,慌忙松开。

“抱歉,曦儿,是我一时失神了。”沈曦的手又白又软,现在手背上却是一片通红,徐述歉意的替她揉了揉。

沈曦也是心虚,推了推他,小声道:“你去洗漱吧,我困了。”

徐述道:“好。”转身走开。

直到他进了净房,沈曦整个人才如同虚脱一般倒在了床上。

她现在是无比的害怕和迷茫。

脑海中,一个声音告诉她要相信徐述,说夫妻需相互信任,而另一个声音却冷笑,说事实都摆在眼前了,做梦梦见一件事成了真还可以说是凑巧,可若是一件两件都对上了,难不成还要装作不知,置若罔闻?这样下去你哪天死的都不知道!

迷迷糊糊中,沈曦睡了过去。

徐述进来的时候,沈曦正抱着被子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

女孩儿睡姿不甚雅观,两条细长的腿儿如八爪鱼般紧紧地扒着被子,小脑袋埋在枕头里,满头的长发散落在背后,衣领微微敞开,徐述坐到榻上,轻轻一抚,就露出她细腻纤长的雪颈。

他垂着眸子,细密的睫毛掩着幽深的眸,叫人看不清他心中所想。

枕头下露出一角青色,徐述眼光扫了过去,心头一动,就从枕头下面抽出一只香囊来。

这香囊明显尚未完工,络子没打,针脚不仅不细密,有些地方针线还乱七八糟的缠在一起。

他的目光缓缓往下落,落在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