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子围现只有一个破烂衣柜和一张床的茅草房内。
陆奶奶和陆爷爷这会儿根本不知道去哪儿了。
姨妈叹了一口气说道:“人就是这样,走路还是能走,就是一瘸一拐的, 容易摔。”
村干部说道:“目前,最要紧是赶紧把他送医院, 医保的事情我们这边再想办法,你们先别想把人扔在这里,这万一耽误治疗, 残疾了, 他以后还不是只能靠着你们吃饭。他现在才四十多, 好好治, 治好了, 以后也是一个劳动力,也不麻烦你们。”
村干部也是知道陆家情况的。
但是总不能看着人死在这里吧?
能帮的他们都能帮,但是其他的,主要还得靠陆老大自己的家里人。
“就他, 还劳动力?”陆姑姑窝着一肚子的火,“以前赚钱的时候也没见他往家里拿一分钱,养……”
后面的话,陆姑姑硬憋回去了,这时候提月月,对月月不利。
“总是兄妹家,都是亲人得嘛。”村干部劝道:“再说了,又不是没钱不是吗?月月获奖的新闻我看了,金奖据说6万欧元,算下来也二三十万了。这个病治得起。”
“呸!”
陆姑姑淬了口唾沫,她这都憋着不提月月,这帮人还提,非得把月月牵扯进来。
“你脾气不要这么大,我知道陆老大对不起月月,但是你想想,陆老大就算再不对,不也是月月的爸吗?难道她还真看着他去死?月月还小就能拿二三十万的奖金,以后赚钱的地方多着呢,不缺这点钱。”
“不缺?读书不花钱啊,吃饭不花钱啊,培训不要钱啊。说的轻巧,不缺你给啊。”
陆姑姑粗着嗓门吼,“陆老二,陆老三,你们给我滚出来!都想躲着,都不想负责呢?他陆老大不是你们的大哥吗?不是你们的亲人?我当年出嫁,彩礼可都给爸妈,给你们了,今天这事儿,压根儿就没我的份!你们呢!”
陆姑姑吼了半天没人,砰砰砰的去砸门。
“敲什么敲!”
宗长这时候拄着拐杖过来了,“两个人都不在,在外地打工,没回来。”
呵呵。
那这是真赖上他们和月月了。
“没回来还没电话吗?”陆姑姑吊着嗓子说,“宗长,你骂我的时候挺能耐的,这会儿把他们俩骂回来啊。你不能就指着有良心的往死里坑吧?”
“你说的这是什么混帐话?”
宗长气的眉毛胡子一块儿抖,“我骂你,还不是你袒护陆月?”
“咋的,宗长,你岁数大老糊涂了,当初说好的,月月给我养,以后跟我爸我妈,跟陆老大统统没关系。现在想翻脸不认?你这张老脸是驴皮做的吗?我看驴皮都没你脸皮厚。”
“你你……”
宗长气的一口气上不来,身子摇摇欲坠,要不是姨妈眼疾手快扶着可能直接就倒地上了。
“好了。”村干部也是实在无奈,“都什么年代了,还搞些宗族见证。”
村干部看向陆姑姑和陆姑夫,“没有办领养手续,陆月就还是陆老大的女儿。现在陆老大出事儿,这个责任她就得担。”
“那我也说一句,月月还没成年,赡养责任还轮不到她,你就是去法院也是这个理!”
别以为她没文化就不懂法,天天哄她。
来之前,她特意找李妈妈问了。
“身为女儿,有钱不养亲爹,这话传出去像话吗?”
“怎么不像话了,她亲爹没养过她一天,还有兄弟有爸妈,这会儿欺负人家一个小女孩,你们要脸吗?”村干部声音大,陆姑姑声音更大,“来啊,吼啊,今天走出去了,看谁没理!”
“那总不能看着他死屋里吧?”
一说这话,陆姑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这什么糟心事儿。
陆姑夫见僵局了,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我们可以送人去医院,但是钱的事儿得说清楚。”
陆姑夫说道:“我和惠芬和陆老大也是亲戚,我们愿意担一部分责任,但是陆老二陆老三也要担一部分责任。没道理让一个孩子出钱,这事儿传出去,宗长,你说,咱还有脸吗?”
宗长气汹汹的哼了一声,“我再给那两个混帐东西打电话。”
宗长开始打电话,一打过去就挂一打过去就挂。
连续几次,宗长脸都青了。
陆姑姑气炸了,所以就是指着老实人坑呗。
陆老二陆老三倒是一点把柄没有,她又不能放手不管。
一旦放手不管,这一帮人还不是指着月月闹。
一群混蛋!
陆姑夫拉了拉陆姑姑的衣袖,“只能认了。”
陆姑姑气的眼睛都红了,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吃喝嫖赌的大哥?
月月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坑蒙拐骗不负责任的爸?
见陆姑夫和陆姑姑态度软化下来,村干部也赶紧说道:“先去医院,办特殊住院,把他的农村医疗保险交上,一个月后看看能不能报销,如果能,就能把这次的住院费报销百分之九十,至于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陆姑夫又拉了拉陆姑姑。
陆姑姑憋着一口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