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地抱着疯狂的母亲。
“娘,您看看我!我是宣仪啊!”她流着泪,“您别找爹了,爹他早就去世了……”
康平长公主不理她,嘴里一直喃喃地叫着朗臣。
最后还是她自己累了,几个孔武有力的嬷嬷赶紧将她扶进内室歇息,继续守着她。
宣仪郡主心力交瘁地站在那儿,猛地想起太子妃还在,转头去找太子妃,听丫鬟说太子妃已经出去了,在外间喝茶。
她心里猛地松了口气。让外人见到母亲发疯的模样,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母亲清醒后知道这事,她一定会很愤怒也很难受。所以这段日子,她都小心翼翼地不让外人轻易见到母亲,今儿因为母亲难得平静,才会让太子妃过来见母亲,哪知道她会突然发疯……
宣仪郡主走出去,果然见裴织坐在外间,桌上的茶已经凉了。
“阿识。”
裴织抬头看她,关切地问:“宣仪,你没事吧?”
宣仪郡主摇头,下意识地将手别在身后,掩住手上被母亲无意间抓出来的伤痕。母亲已经认不出她,每次她突然发疯时,宣仪郡主去阻止她,总会不慎被她抓伤。
比起手上的伤,其实她心里更难过。
裴织知道她不愿意让人说自己母亲的不是,和温如水对小齐氏的心态差不多,所以她体贴地没有多说什么。
她叮嘱宣仪郡主好生歇息,表示过段时间再过来看她,识趣地告辞离去。
宣仪郡主将她送到仪门处。
刚到仪门,就见门房引着姬昙之进来。
姬昙之是公主府的常客,被宣仪郡主当成家人对待,他来公主府一般不用拜帖,直接进来即可。
“大哥……”
宣仪郡主刚唤了一声,又见一个门房跑过来,“郡主,安玉公主和嘉柔公主到了。”
裴织、宣仪郡主:“……”
在场众人纷纷看向姬昙之,裴织今儿刚从丽贵妃那儿听说姬昙之的八卦,没想到这会儿就能见到现场。
宣仪郡主只是呆了下,便道:“让她们进来罢。”
她说着,瞅着姬昙之,知道这两位公主是为自家大哥来的,她没想到大哥虽然年纪一大把没有成亲,但行情这么好,安玉和嘉柔公主都瞧上他,暗暗为他高兴,希望他早点找到能相伴一生的妻子。
所以就算以前和安玉有些不愉快,宣仪郡主也没有仗着和姬昙之关系好就给她使绊子。
很快,两位公主被人引进来。
安玉公主绷着俏脸,神色很不好,嘉柔公主则面覆白纱,露出一双眼睛,整个人透着一种朦胧的美感。
据说这是南诏那边的风俗,未出阁的姑娘家都是面覆白纱见人的。
不过知道南诏情况的人都觉得,可能是南诏那边的瘴气较多,出门戴面纱能有效阻止吸入瘴气。
发现裴织也在,两个公主都有些惊讶。
“原来太子妃也在。”嘉柔公主笑语盈盈,“听说太子妃最近随太子去青河府巡视,这一路可顺利?”
安玉公主厌恶地看她一眼,“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本公主不相信你没听说过传言……”
“什么传言?”宣仪郡主纳闷地问。
“当然是……”
安玉公主瞥见裴织平静温和的模样,最后的话怎么也吐不出来。
她总不能说,太子回程路上遇到水匪,然后太子妃拿剑砍水匪,像砍瓜切菜似的,恁地凶残又血腥,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女煞星。知道这事的人不少,毕竟当时看到的人很多,还有随行的商船上的人,太子没办法堵住所有人的嘴,事情就这么传出去,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安玉公主多少还是有些悚太子妃的,加上今儿一早听到的传言,更添了几分畏惧。
她觉得自己的脖子应该没有水匪的坚硬,绝对扛不住她一剑。
见她吞吞吐吐的,宣仪郡主越发的好奇,转头问道:“大哥,难道外面又有什么关于太子妃的不实流言?”
好个不实流言!这宣仪郡主莫不是个傻的?
安玉公主和嘉柔公主都有些无语。
姬昙之笑了笑,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最近很忙,没怎么关注外面的消息。”他不欲多说什么,朝裴织行礼,“太子妃可是来看叔母的?”
裴织嗯一声,含笑问:“你们都是来看康平姑母的?”
姬昙之点头应是。
安玉公主和嘉柔公主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跟着厚脸皮地点头,她们也是仗着宣仪郡主厚道,才能追男人追到公主府里。
要不是姬昙之对她们的示好无动于衷,甚至隐隐躲避,她们也不会跑到这边来。
不过,安玉公主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裴织,心里多少有些羞恼,她并不愿意让裴织知道自己对姬昙之的心思,总觉得太子妃不安好心,绝对不会让自己如愿。
嘉柔公主落落大方地说:“听说康平长公主病了,我素来仰慕康平长公主为人,想来看看她,顺便也和姬小将军聊聊。”能将自己的目的大大方方地说出来,这位公主也是个人才。
安玉公主差点没气死,怒目而视,觉得南诏的公主真是个厚脸皮的,追男人都追到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