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和皇祖母那边怎么说?”
秦贽让伺候的宫人退下,绷着脸说:“他们都十分生气,要处死裴二。”
裴织眨了下眼睛,慢吞吞地喝着茶,“然后呢?”
“孤让他们将裴二交给你处置,他们应下了。”太子爷一双狭长漂亮的凤眼直勾勾地看着她,“孤知道你应该不希望她死。”
如果太子妃要处死裴二,早在庄子里就动手,而非将人带回来,让人私底下关着她。
裴织脸上露出笑容,探身过去,在太子殿下矜持高贵的脸蛋上亲了几口,看他故作镇定、实则耳尖发红的模样,忍不住想笑。
“多谢殿下。”她笑眯眯地说,“我暂时不能杀她,要留着她。”
她说的是不能杀她,而非是不想杀她,可见这裴二身上有暂时不能杀的原因。
秦贽慢悠悠地喝茶,心里明白,并未再多问。
他相信,有一天,太子妃会告诉他的,太子妃现在不告诉他,肯定是她还不够信任自己,或者自己没能力帮她。
不管是哪种,他都有足够的耐心等着。
东宫暗卫的速度非常快,回京的翌日,就将查到的消息呈到裴织面前。
秦贽下朝回来,问道:“阿识,怎么样?”
裴织道:“我那大伯确实知道裴绢私下离开庄子回京的事,甚至在外为她置办了个宅子,让她回京时有落脚之地……”
东宫暗卫能查到的其实并不多,事情只是有个大概,谁在帮裴绢掳人这些,其实还没有查出来。
不过光是这些,便能定威远侯的罪。
裴织当然知道,从用精神力攻击太子到策划掳走温如水,都是温若晶所为,以裴绢的胆子,她根本不敢做这些事,也没能力做。
可她得温若晶的帮助重生,被温若晶的灵魂附在身上,便要承担后果。
威远侯虽然疼爱这女儿,但能给她的帮助有限,给她提供个宅子就差不多,掳人的事情,威远侯应该是不知道的。
但这已经足够了。
秦贽冷着脸说:“看来威远侯府应该换个侯爷了。”
太子爷这话,也变相地决定威远侯的命运。
这侯爷是当到尽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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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威远侯的眼皮就不受控制地狂跳,心里有种灾难临头的预感。
他按了按狂跳的眼皮,好不容易让它平静下来,如往常那般洗漱更衣,然后去给裴老夫人请安。
今儿是休沐日,他不需要去衙门。
刚走出房门,一只乌鸦从半空中旋转而下,落到院子里那株叶子落了不少的树上,发出嘶哑的声音。
出门撞乌鸦,在时下世人看来,是不祥之兆。
威远侯心脏不争气地跳了下,颇有些胆战心惊,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莫非是太子什么出事连累到太子妃?还是府里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亦或是绢儿那边……
威远侯心神不宁,和夫人一起去寿安堂给老夫人请安时,忍不住问了一句:“夫人,咱们府里最近有什么事吗?”
威远侯夫人看他一眼,“侯爷,您要问什么?”
“我……”
威远侯不知道怎么解释,又怕精明的夫人察觉出什么,只能郁闷地闭口不提。
倒是威远侯夫人不着痕迹地打量他,见他眉宇间隐隐的忧心,心里也是一跳,不由想起前几天太子妃突然回府一事,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两人的预感很快成真。
当威远侯府的大小主子们都聚在寿安堂陪裴老夫人说话,宫里来了两份圣旨。
一份圣旨是申饬威远侯行事不端,并表示他的年纪大了,应该退位让贤,撸了他的侯爵之位;一份是让威远侯世子裴安珏继承侯爵之位。
所有人都是茫然的。
特别是威远侯,他简直不敢相信。
他今年也不过四十出头,虽说不年轻,也可没老到不能动,看这京城里,七老八十的都还赖着位置的不少,怎么到他这里,他年纪就大了?
裴老夫人也是惊愕不已,不过她经历的事多,很快就反应过来,带着府里的子孙接了旨。送走宣旨的天使后,裴老夫人目光凌厉地瞪向仍在茫然的儿子,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可能真的恨不得拿茶盅砸过去,将他砸清醒一些。
“父亲……”
捧着圣旨的裴安珏欲言又止,他的茫然并不比父亲少。
他还没二十就成为侯爷,这年纪放在京城里,年轻得过份,也十分不可思议。
威远侯看他这模样,气不打一处来,特别是看到他手中那份圣旨,顿时有种想撕了它的冲动。
他怒瞪着儿子,“你是不是去太子妃那里说了什么?”
他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被皇上撸了侯爷之位,加上圣旨也没说得太明白,以为那行事不端只是随便找的借口,目的只是让他儿子继承侯位。
这让他如何甘心?
裴安珏一脸冤枉,“父亲,我没有,自从四妹妹出阁后,儿子已经很久未见她……”
就算他是娘家兄长,对于太子妃而言也是外男,哪里能随便去东宫看她?
威远侯无法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