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秦贽休养的这段日子,除了昭元帝每天过来和他说朝堂的事,裴织也帮着他梳理外界的事情,以及他所做的事。
秦贽很快就了解到外面的情况,以及自己需要做的事。
他果然十分聪明,加上对裴织的信任,大抵能了解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以及父皇对太子妃那微妙的态度。
过了几天,秦贽在书房整理户部送过来的账册时,顺着某种直觉,找到失忆前的自己留下的一个锦盒。
那锦盒就夹在书架与书架间的一个夹缝里,连打扫的内侍都发现不了。
锦盒里有一本小册子,里面记录了一些事情。
秦贽将之看完后,思索片刻,又在上面添了些东西。
“殿下,你在做什么?”
裴织端着让厨子熬的补汤进来,天色已经暗下来,书房并未点灯,太子爷站在昏暗的书房之中,似乎在思索什么。
将汤盅放下,她亲自去将灯点起来。
烛光将室内的昏暗驱散,裴织正要转身,身后悄无声息地出现一个人,自身后将她拥住。
她仰了仰头,看向身后的男人,笑道:“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秦贽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声音闷闷地响起,“阿识,孤刚才看到孤以前留下的信息。”
“什么信息?”
“这两年的事……”
秦贽垂下眼眸,暗忖看来去年自己失忆过一次时,就已经作好心理准备,甚至怕再来一次,所以将这两年发生的一些重要事情都记下,并藏在书房之中。
他觉得自己曾经可能给自己下过某种暗示,所以就算失忆,也能凭着直觉将之找出来。
上面记下的重要事情,和这段时间里父皇、阿识告诉他的没什么出入。
当然,这些并不是让他在意的,唯一在意的是……
“原来殿下以前也做了准备,挺好的。”裴织笑着说,格外欣赏他的性格。
看来他经历过一次失忆,就作好未雨绸缪的准备,若是她自己经历这种事,估计她也会和他一样作准备。
秦贽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拥抱着她,像是要将她紧紧地纳在怀里,让她永远不要离开。
晚上,两人上床歇息。
裴织按照这些天的惯例,又要和他说事,让他尽快能掌握前朝的事时,突然被他阻止了。
“殿下?”
秦贽道:“阿识不必说了,孤大概已经明白。”
裴织躺在床上,看他凝望过来的眼神,眨了眨眼睛,好像有些明白他的意思,脸蛋渐渐地红了。
“殿下,你的身体还没好……”
“孤已经好了!”他说,“今儿太医令给孤看过,说孤这次恢复得很快,没什么后遗症。”
裴织:“……”
翌日,裴织起床时,发现那位需要修养的太子爷已经不在。
“殿下一早就去上朝了。”锦云高兴地说,“他说今儿要去户部看看。”
太子爷的身体恢复康健,东宫的人都很高兴。
裴织拥着被坐了会儿,然后重新倒回床上,将被子一掀,将自己整个人都裹起来,继续睡个回笼觉。
这些天她一直努力地给那位太子爷梳理精神力,效果也是显著的。
只是这些都没有昨晚的效果好,怨不得在末世时,那些精神力者之间就爱干些双修的事情,让精神力能尽快地恢复。
只是苦了她。
要不是这辈子她的身体并不适合蕴养精神力,精神力也算是她自己努力地锻炼来的,也不至于在对上那位太子爷时,总处于下风。
这也是系统不肯卖给她治疗精神力药的原因。
裴织睡了个回笼觉,醒来时听说福宁郡主来了,等了好一会儿。
她洗漱过后,直接去长秋殿,让人准备早膳,就摆在偏殿,然后拉着温如水一起用早膳。
因为有客人在,准备的早膳格外的丰盛。
温如水受宠若惊,“太子妃,我已经用过早膳……”
“没事,你看着我吃就行。”裴织淡定地说。
温如水:“……”
温如水眼睁睁地看着裴织一个人将一桌子的食物扫光,不过她并未像以前那般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