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棚里的百姓过来排队领粥,每个人碗里的粥都十分浓稠,筷子不倒。
领到粥的百姓缩在安置棚里,慢慢地喝起来。
周围还有巡逻的官兵,不用担心自己的粥会被流民恶意抢走。
“大禹京城的雪可真大。”一道声音感慨地说。
“可不是如此。”随行的南诏使臣道,“听说每年都会有百姓的房子被大雪压塌,那些百姓变成流民。这时候,大禹皇帝会派人去救灾,赢得民心。”
正说着,突然见几名侍卫簇拥着两位年轻人过来。
“公主,您瞧,今年大禹皇帝派来安置灾民的是他们的二皇子和三皇子。这可是一项极得民心的差事,竟然不派太子,难道就不怕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声望超过太子?那位太子也真是心大。”
南诏使臣啧啧称奇。
嘉柔公主盯着大禹的两位皇子,一双浅色的琉璃眸微眯,“大禹的太子可不是心大,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办……京郊大营的秘密,可查出来了?”
这段时间,盯着京郊大营的各族的探子可不少,嘉柔公主对京郊大营的秘密很感兴趣。
她有预感,那秘密很重要。
南诏使臣郁闷地摇头,“有内廷禁卫守着,咱们的人进不去。”
“难道你不会收买大禹的人吗?”嘉柔公主不悦地道,“这般简单的道理还要本宫教你不成?”
不管是南诏人还是大禹人,都有好有坏,爱财的亦不少。
她就不信,用钱财无法开路,总会遇到一些能被收买的。
南诏使臣尴尬地道:“公主,属下试过了,那些大禹的官员根本不受贿,他们也不敢。”
“不敢?”嘉柔公主蹙眉,“有什么不敢的?”
“因为那位大禹的太子,他们怕被大禹的太子发现。”南诏使臣说到这里,心里也郁闷的。
来到大禹的这段日子,因为他们的国舅缠绵病榻,大禹皇帝一直不召见他们,将他们丢在四夷馆里,仿佛忘记他们的存在。
不过这样也有好处,方便他们在大禹行动,然后秘密将在大禹的见闻传回去给南诏王。
南诏使臣四下活动,倒也接触到不少大禹的官员,摸清他们的秉性后,对症下药,能从他们那里套到不少大禹的机秘。
可惜偏偏在京郊大营一事上,就算对症下药也没用。
说到底,还是因为京郊大营有那位太子爷坐镇,底下的官员连个屁都不敢放,生怕惹怒他,性命不保。
嘉柔公主蹙起的眉峰微开,她看着粥棚里的两位皇子许久。
“算了,还是由本公主出面罢。”
南诏使臣吃了一惊,“公主,您是想……”
嘉柔公主含笑道:“男人就没有一个不好美色的,本公主倒要看看大禹的皇子有多坚定。”
南诏使臣:“……”
二皇子去查看附近被雪压塌的房子情况。
回来的路上,遇到南诏公主的车驾停在路边。
嘉柔公主面覆着白纱,穿着单薄的衣裳,立于冷冽的寒风之中,楚楚可怜地看着他,“二皇子殿下,我们的马车好像出了问题,您能不能载我回京?我、我实在太冷了……”
二皇子坐在马背上看她一眼,又看向那辆马车。
他朝身后的侍卫示意,“你们去看看马车的情况。”
侍卫领命过去,检查完马车,确认马车的一条轴断了,确实不能再载人。
“既然如此,你们给一匹马她,让她骑马回京城。”二皇子交待完,朝嘉柔公主道,“公主,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你便先回京罢。”
嘉柔公主:“……”
目送策马跑远的二皇子,以及被留下来的一匹瘦马,嘉柔公主面纱下的脸终于扭曲起来。
这是什么憨货?!!!
他就忍心让她一个柔弱的女子迎着隆冬腊月的寒风,自己骑着马回去?
嘉柔公主最后只能郁闷地骑马回京,一路冻着回去,瑟瑟发抖。
当晚,嘉柔公主就病倒了,风邪入体,高热不散。
南诏使臣吓得不行,赶紧通知四夷馆负责的官员,那官员看过嘉柔公主的情况,不敢耽搁,赶紧汇报与大理寺卿,由大理寺卿又报与二皇子和三皇子。
二皇子纳闷道:“好端端的,她怎么病了?”
“……”
事后正好听说嘉柔公主和二皇子在路上巧遇之事的三皇子、大理寺卿无言以对。
嘉柔公主为何生病,你心里没点数吗?
三皇子赶紧请太医去四夷馆,太医看过后,开了几剂药灌下去,嘉柔公主身上的温度终于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