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擀面,泡在熬得香浓的骨头汤里,上面还整齐地码了不少烤得香喷喷的鹿肉,再洒上葱花,看着就诱人。
除了面外,还配有几样清爽的小菜。
裴织食欲大开,正吃得香,那位说不饿的太子爷看她一会儿,朝旁边伺候的宫人道:“也给孤尝尝。”
宫人赶紧给他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烤鹿肉面。
夫妻俩坐在一起吃面,秦贽将碗里的烤鹿肉都拨到太子妃碗里,看她吃得香,眼里的笑意微深。
用过晚膳,消了会儿食,裴织就准备去沐浴更衣。
懒洋洋地靠在炕上的太子爷将她拉到怀里,“阿识,孤和你一起沐浴。”
裴织转头看他,坚定地拒绝,“殿下还是自己罢,天气冷,一个人不耽搁时间。”
“孤醉了,没力气。”他的语气听起来颇为可怜,“阿识帮孤搓背,省得孤醉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万一栽进水里怎么办?”
瞧这话说得多理直气壮啊,再看那满是酒气的脸庞,潋滟生辉的双眸,怎么看都像醉酒之人。
只是他能骗得过其他人,根本骗不过她。
天生精神力旺盛的人,根本就不会醉酒,甚至可以说是千杯不醉。
裴织上辈子就是千杯不醉的女中豪杰,这并不是自己锻炼出来的,而是她的精神力达到一定境界后,酒精对她的影响微乎其微。
不过这种事也不好挑明,裴织只好由着故作醉酒的太子爷扯进净房。
沐浴完后,净房乱糟糟的,裴织觉得没眼看。
太子爷毫无羞耻之心,抱着腿软的太子妃回房,两人躺进温暖的被窝里说话。
“阿识,孤近段时间会时常出京。”
“去哪里?”裴织诧异地问。
“就在京郊附近的村镇看看,视查降雪的情况。”秦贽丝毫没有那种不能和内宅妻子说政事的心态,外面有什么事,他一般都是直接和她说。
“每次最多就是出去两三天就回来,每年冬季,父皇担心会有雪灾,怕下面的官员瞒着,让孤没事就去视查。”
裴织哦一声,换言之,就是太子殿下微服私访嘛。
“那我明儿让人给你准备行李,殿下在外忙碌时,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秦贽将她搂紧一些,柔声说:“孤不能陪你,你若是无聊,就叫宣仪、安玉她们过来陪你说话。”
宣仪郡主就算了,连安玉公主都扯进来作什么?
裴织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又有几分感动,太子爷虽然爱拈酸吃醋,但对她更上心,愿意为了她退让。
“殿下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裴织让他不用挂念自己。
太子殿下又有些不愉,“你和宣仪说说话可以,但不准再和她躺一块儿睡觉,慈宁宫里又不是没有床,用得着委屈你们躺一块儿吗?”
念在他要在外面奔波忙碌,裴织也不反驳,柔声细气地应允他所有的要求。
哪知道她越是顺着,太子爷越是得寸进尺,甚至将她摁住,凑到她耳边又提了不少过份的要求。
人的本质果然是得寸进尺。
“前儿晚那个就很不错,阿识能不能再让孤……”
裴织:“……滚!”
“好大的胆子,你竟然让孤滚!孤要罚你!”
找到惩罚理由的太子爷越发的过份,裴织整个人都不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补足未来忙碌日子缺失的,或者是酒壮怂人胆,今晚的太子殿下格外的狂野不羁,好几次将她闹得想咬人。
晚上闹得太厉害,翌日裴织又睡到日上三竿。
她懒洋洋地坐在梳妆台前,让锦云为自己梳发,问道:“殿下呢?”
“殿下一大早就出宫了,他说今儿可能不会回来。”锦云说着,看向镜子里的太子妃,“奴婢给殿下收拾了些行李,太子妃不用担心。”
裴织嗯一声,把玩着一支绿汪汪的翡翠簪子,“你做得很好。”
锦云这才松口气,脸上露出些许笑意。
刚用过早膳,何总管突然脚步匆匆地走进来。
“太子妃殿下,三公主昨儿夜里发热,永福宫连夜请太医过去。”
裴织怔了下,她知道何总管不会无故和自己说这些,联系昨日她亲自邀请几位公主过来玩,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三公主突然生病,是不是因为东宫照顾不周。
“三公主现在怎么样?”
“听说今儿又热起来,断断续续的,太医一直守在永福宫那里,不敢走开。”
三公主今年才四岁,还是幼儿,小孩子本来就身娇体弱,一个风寒都让人担心会不会夭折,太医哪里敢离开。
这也是东宫得到消息后,何总管就匆匆忙忙过来告诉太子妃的原因。
宫里的皇子皇女本来就少,皇上登基这么久,后宫很少会有孩子夭折,每一位皇子皇女都能健健康康地成长,由此可见他们这位皇上对后宫的掌控。